熏着。”季明里搓了搓脖子,烦闷地说,“夜里蚊虫太多,咬得我难受。” 吴婉睁开眼睛:“山里的蚊虫就是多,夜里睡觉关好门窗没有?” “关得好好的。” “哪天叫人给你弄个帐子。” “好。”季明里想起什么,看向安玉,“你屋里要艾草吗?” 安玉立即将手指一收,故作胆怯地摇头:“不了,我屋里没有蚊虫。” 季明里好笑地说:“敢情这院里的蚊虫只逮着我一人咬。” 吴婉睁开眼睛调侃:“谁叫帮主你皮糙肉厚?” “我还皮糙肉厚?”季明里指着自个儿脖子说,“我方才照着铜镜瞧过了,我脖子后被咬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点。” 安玉:“……” 这还不叫皮糙肉厚?! 换做常人,早被两只爬虫钻了个洞。 难怪昨儿他等如此久都没见季明里有所动静,原来是生得皮糙肉厚叫他的虫子钻不进去。 安玉真是怄死了。 失策啊失策。 说话间,吴婉收回把脉的手,对季明里说:“他脉搏虚弱,应是气血不足。” 说着又问安玉,“可有觉得胸闷气短、四肢乏力?” 安玉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吴婉又检查了一番别的,最后收拾工具说,“气虚体弱罢了,属正常也属不正常,该歇着便歇着、该养养便养养,总会好的。” 季明里见吴婉动作麻利,不多时就把工具全收拾进了手提的小木箱里,不由得问:“不开几服药吗?” 吴婉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明里:“按理说是该开几服药补补身子,不过开与不开都是帮主你说了算。” 言外之意很清楚。 如今大家都知道帮派里是个什么情况,一服补身子的药放县上少说半两银子,一服肯定不够,哪怕一服煎上七八次煎成渣了,也要三四服打底,若是帮派里的人自然无所谓,可安玉连帮派里的客人都不是。 季明里知道吴婉的意思,一时陷入沉思。 半晌,就在吴婉以为季明里会就此作罢时,却见他杵着手杖站了起来,随即一瘸一拐地走进里屋,再出来时,他将手里的一锭银子抛向吴婉。 吴婉连忙双手接住:“帮主,这是?” 季明里说:“我来出钱,等会儿让小鱼拿艾草时顺便把药拿来。” 吴婉惊讶不已,表情复杂地看了眼安玉。 安玉本来垂着眼帘,闻言也看向了季明里,他的眼眸很黑,宛若望不到底的深潭,看不清里面的水流涌动。 吴婉走到门口,季明里又喊住了她。 “对了。”季明里说,“我这儿没有煎药的锅子,你再让小鱼带一个锅子来。” “……好。” 吴婉走后,季明里也叫安玉回屋呆着。 安玉愣愣看他,叫了几次才回神。 “昨天你见过那个穿黑衣服的,他叫小鱼,今后他来负责你的一日三餐,你有事找他就行。”季明里说,“明白了吗?” 两人一站一坐,四目相对。 片刻,安玉的眼神仿佛被烫着一般,忙不迭地往下垂去,他小声回答:“明白了。”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把外面的院子扫了,还有你住那间在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