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问法,“你给他说什么了吗?” 付斯怀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毕竟杨铮以前是最不亲人、性格固执、沉默寡言的。然而杨铮静了两秒,把手里垃圾袋突然放到柜子上,回答说:“我说了我知道的所有。” 付斯怀表情有一丝错愕:“你......为什么?” 杨铮耸耸肩:“不知道,想说就说了。” “我记得我们以前说好,”付斯怀垂下眼,“不会跟别人提起之前的事情。” “那是你单方面说好的。” 杨铮就站在门口,像一个晾衣架:“我来这里上学,也是你单方面决定的,你要用剩余的存款加存起来的工资给我买房,也是你单方面想买的,我说过不用,但你选择性忽略了。” 付斯怀像是理解了很久这句话,良久才缓缓回答:“我这么做,让你不舒服了吗?” 杨铮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不是不舒服,我是你养大的,你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觉得,你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意愿。”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但付斯怀明白杨铮话中的意思,及时打断他:“好了,就这样——” “不好,”但杨铮没有放过他,继续说着,“这样不行,付斯怀,从程文逸走之后,你就一直这样,用我的生活、我的未来给你自己设目标,然后继续机械地执行你的工作。有时候我很害怕,如果我长大了,如果你设立的目标实现了,到时候你会怎么生活呢?” 付斯怀扭开了头:“还不是正常过。” 杨铮重新回到门口,把垃圾袋捡起来,临出门前回头说:“我只希望你能真的正常过,有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你自己想要的东西。” 杨铮这次垃圾倒得尤其久,去了很久都没回来。 毕竟从下午到现在没吃过真正的饭,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付斯怀在兜里摸了摸,摸到一个吃了一半的草莓面包。当时太过诧异,糊里糊涂就把剩下的面包塞在了兜里。 端详了几秒,付斯怀一口一口咬起来。 过了几个小时,已经有点硬了,本身也就是普通的便利店面包,现在更没什么口感。 付斯怀知道杨铮说的是对的,因为他就是这样过的。因为他是一个天生脆弱而多虑的人,也曾经是一个爱哭的小孩,想要做到不计较得失,只能放弃得失,想要做到不回溯过往,只能保持运转,久而久之他也忘了自己想要什么。 他不顾杨铮的想法,要还原杨铮正常人的生活,为了让他换学校而多打几份工,为了给他存首付,没有多想就接受了隋烨的提议。他不知道自己要运转多久,但抽离掉自己的喜怒哀乐已经像一种习惯,直到隋烨今天正大光明地对他说,付斯怀,我不想你勉强;付斯怀,患得患失的人一直是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