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言惊蛰点点头,并不在意,自己拽过凳子坐下来,“宁望回去了,外面我也收拾完了。” 段从表情淡淡的,没说话。 “我确实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言惊蛰继续说,“也不知道他这么能想一出是一出,可能是觉得跟我熟起来了。其实小宁人挺好的,就是性格一阵阵的,让人……” 虽然段从没表现出什么,宁望也觉得他小题大做,言惊蛰还是想再好好解释解释。 不过话还没说完,段从就打断了他:“言惊蛰。” 言惊蛰闭上嘴。 “你知道我最烦这个。”段从说。 “嗯。”言惊蛰闷着嗓子。 他知道段从受不了自己家里染上陌生人的味道,厌恶自作主张的决定,甚至对宁望这个人本身就没好感。 结果今天一股脑儿全被他撞上了。 言惊蛰宁愿段从对他发火,冷嘲热讽也行,都比这样毫无情绪的对话让他好受。 段从一这样,他就觉得前阵子那些微妙的试探与接近,全成了无用功。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沉默,段从真的懒得再跟他发火,单手搓开烟盒,又咬上根烟。 见言惊蛰只盯着他看不开口,他终于透出淡淡的不耐,开口提醒:“还有事吗?” 没事就可以出去了。 言惊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张了张嘴,他突然道:“我请你吃饭吧。” “什么?”段从都没弄明白他思路是怎么跳过来的。 “吃饭,你想吃什么?我请你。”言惊蛰像是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启迪了,迷茫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后背也不自觉地挺直,“你中午是不是没吃好?晚上我请你去吃,好吗?” 言惊蛰最近攒了些钱,学生之家的工资不高,但他除了交房租,吃喝住行都花不了多少钱。 虽然都是托段从给他打得低到离谱的折,用这样存下来的钱要请段从吃饭,难免有点儿“羊毛出在羊身上”的羞耻感。 可他的心意是真的。 段从想吃龙虾也行,把他攒的那点儿积蓄一顿吃光也行,只要留够言树苗的花销,给段从花钱他完全不心疼。 他兴致勃勃地问段从想吃什么,段从看了他半天,问出来的是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请?” “就是想请你。”言惊蛰说,“也该请,你帮我和言树苗太多了,应该谢谢你。” 段从对这个答案没做出任何评价。 他静静地望着言惊蛰,许久,低头扯起一抹很嘲讽的笑。 也不知道是笑眼前人,还是笑自己。 段从答应了言惊蛰的请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