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被烟酒熏过的浊眼每天都是肿的,一喝醉就大哭大闹要找我妈。”颜风禾说着说着竟“呵呵呵”笑了起来,她整个肩膀都跟着颤动,“真的很搞笑,但是有用吗?” “风禾,受苦了。”沅珩静静地当着倾听者。 而这也正是颜风禾所需要的,有时候无言比安慰更有用,与其劝说别人放下过去,不如拿壶好酒一同畅饮。她深深吸了口沅珩颈间的体香,脑海里暴乱的分子随着他起伏的胸膛逐渐平稳,须臾她说道:“阿珩,明日的决赛我不参加了,我在台下为你助威。” 沅珩没有问原因,只是“嗯”了一声,想必也是知道颜风禾的考量。 “阿珩,我想听听你的故事,介意吗?” 以往的颜风禾在恋爱时并不愿涉及对方的过往,因为怕麻烦。可一想到明天就要分开,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仍是一无所知,她心里就空落落的不舒服。虽然不想承认,但似乎这才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怎么会介意?高兴都来不及。”沅珩欣喜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蹭了蹭,一只手摩挲着颜风禾的唇边,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我有记忆以来便是跟着凉月在木剑山庄长大,自小她便奉我为主,待我极其恭敬。她常说我的母后是个伟大又善良的女人,教导我要用功,来日成为一方霸主为母后正名。 原本,我并不在意这些。如你所见,木剑山庄如世外桃源,一辈子生活在那里也没什么不好。可六岁那年,我偷偷跟随他们下了山,回山路上因为贪玩跑进树林迷了路,接着便遭遇了第一次刺杀,所幸被及时赶来的沅林救了。 后来我大烧叁天,差点死掉。再后来,我才知道我是灾星,有很多人不想我活着,尤其是我的生父。”沅珩的声音沙哑低沉,像古老的鼓声,被风裹挟着沙子,给颜风禾的心蒙上一片尘土,闷得她喘不过气。 她捏住沅珩的下巴,往下一拉,盯着他的眼睛,坚定地告诉他:“不,你不是。” 沅珩笑了。这一瞬好似回到了存留于记忆中的那个河边,少女闪着眸对他说:“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 十几年过去了,她为何一点都没变?似乎吃了不少苦,但为何一点也没变? 沅珩想也不想低头封住了颜风禾的唇,内心是只有他才了然的充盈。 一吻结束,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唇对唇撕磨着,连鼻腔里都溢满了温暖,“嗯,我不是。因为那一天有个人告诉我,流星是美好。”正如当年颜风禾所说,“阳野,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到阳光和原野,生机盎然,多好!” “切,”颜风禾垂下眼,脸颊发热,嘴硬道:“时间不早了,睡了要。” “风禾、”沅珩忽然叫住要逃跑的她,把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在怀中,力度之大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真的好喜欢你。” “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跳得好快,整个脑袋也被轰得嗡嗡叫…诶?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蹭—”地滑了下去。颜风禾后知后觉地摸了一把侧脸,啊,是眼泪。难以置信、不可思议,只是被深情告白而已,为何会流泪? 颜风禾想不明白,越发感到茫然。记忆里似乎有一大片不能碰触的空白呼之欲出,她没来由的心慌,与沅珩相处越久就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怎么办、好想逃…可是如果逃了,沅珩会不会很难过,怎么办? 帘外雨潺潺,春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