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 桓羡眼中含笑:“你再慢慢教,她不自然就会叫你阿母了么?” 他看蓁儿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即虽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但这个便宜女儿的到来也的确让他感受到些许为人父的喜悦——自然,如果她能立刻长大不用占用那么多栀栀的心神和时间就更好了。 遂提议:“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既要满周岁,也该举办抓周宴了吧。还有她的身份,到时也可一并公之于众。” 历来只有为男孩儿举办抓周宴的,哪有为女孩子举办这个的。薛稚知道他是为了她,不由得面上飞云,轻嗔他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和你分开两年半,却有个才一岁的女儿?这怎么说得过去。再说了孩子还小呢,福气太大,她压不住的。” 身为人母,她自是想为蓁儿安个庇佑她一生无忧的身份,却也知道,事情急不得。 得等她再大一些,模糊了年龄,再公之于众。 桓羡含笑睨她,得寸进尺:“原来栀栀一直都默认这是我的女儿啊。” 她脸上红若桃花绽开:“不是哥哥的,是谢郎的,总行了吧?” “哥哥再浑说,我,我就带蓁儿回陈郡去。” 她赌气说着,竟欲真的抱着蓁儿离开,桓羡却抱着蓁儿不放,道:“他那时在广陵呢,你还不若说是贺兰霆的为好。” 她果然气得双颊通红,若不是蓁儿在他怀中,真要拿书狠狠砸他一顿才算解恨。然才要发怒,他抱着蓁儿又笑着打趣:“笑时应无比,嗔时更可怜。” 竟是在说她生气的样子比笑起来时更加惹人怜爱。 薛稚已经涌到喉口的怒气只得无奈地咽下去,脸上似喜非喜,似嗔非嗔,最终冷冷地啐他道:“不要脸!” 她拾起地上散落的医书朝外面摆放的书架去:“哥哥自己不正经,觊觎妹妹,便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桓羡难得地未有反驳,用手堵着蓁儿的耳朵,唯笑着道:“非礼勿听,蓁儿可不要和阿母学。” 待她出去后,眼中的笑意又如冰雪消逝。 方才,他就是怕她想起谢璟来又追问个没停,才故意搬出贺兰霆来将这话题带了过去。 想来谢璟此人在她心间还算有些分量,她还是暂时不知道的好。 只要瞒过这一阵便好,待到成了婚,她留在他身边,假以时日,他总有办法要她忘了谢璟。 —— 这之后,无论薛稚去何处,都会被拦下。 她不被允许离开玉烛殿,或是以蓁儿年幼要她照顾为由,或是以别的什么理由分散她的注意力,略遭遇了几次后,她自己也回过神来,于某日就寝时质问他:“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答应了留下来,哥哥竟连这点自由也不给我吗?我只是想去宣训宫看看太皇太后,她也是我的祖母啊,身为晚辈,难道连去看望长辈哥哥也不许吗?” 外面已经偶有风声,谢氏也因听闻谢璟的噩耗病倒,如此关头,他怎可能放她出去知晓。 桓羡默不作声地睨她一眼,试图揽她入怀,却捉了个空。遂也应她道:“不是不许你去,可你现在去是什么身份?马上就要成婚了,还是婚后以孙媳、皇后的身份去拜见较好。” 薛稚眉目怏怏:“哥哥明明说过,不会强迫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没有强迫你。”他与她解释,“你毕竟顶了个公主的名号,这时候去拜见,以什么身份呢?等成婚之后,我陪你名正言顺地去拜见祖母不好吗?” 薛稚回过眸来。 他目中唯有罕见的耐心,一丝烦躁也没有。可他哪里会这般哄她,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又不耐烦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