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纨绔。伏胤前去拿人时,他还醉倒在花魁师莲央的房中。 桓羡冷冷掠他。 桓翰装纨绔的本领是越来越娴熟了。 却也懒得拆穿,径直问:“朕交给你的差事办得如何了?” 大半夜的把他叫醒竟为了这事。梁王一阵腹诽。面上却叫苦不迭:“皇兄您也不是不知道,长江那样宽阔,掉个人下去就跟落了根针似的!这一时半会儿臣弟哪能捞起来!” “宫中可查出什么没有?是谁带她出去的?为何就那么巧,刚好有个墙洞没能补上?各个城门水门也没有查出什么端倪吗?”桓羡问。 他总觉得渔民所见未必非真。若她还活着,那便是一出障眼法,必定是从别的地方逃走,也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一连串的问题如箭矢一般,迫得梁王几乎透不过气,他倒是查出了些事情,可太快说出来不是自个儿找死吗?何况还会得罪这背后之人。 因而他只能打哈哈:“皇兄真是高看臣弟了,臣弟就会两样事,喝酒,玩女人。我哪会儿查案啊。” 又劝他:“既然乐安妹妹走了,皇兄虽然伤心,可也要节哀顺变呐。大典将近,我那如花似玉的嫂子还等着您和她洞房呢,要是病倒了可怎么好。” ——总这样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消遣他,不生病怎么可能。 桓羡冷笑:“尸位素餐,你不自省,话倒还挺多。” “滚吧。”他大发慈悲地道。 帝王俊美的脸上难掩厌恶,桓翰喜笑颜开,麻利地行了礼出去。 桓羡却是越想越气。 “乐安如今生死不明,身为兄长,他居然还能睡得着觉!” “去。”他叫住伏胤,“当着梁王的面,把他那个相好的抓来,告诉梁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把乐安找回来,朕就杀了那女子!” 一个时辰后,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师莲央便被带入宫中,关进了御史台的客室。 梁王得知后,也唯有苦笑。不得已发奋起来,顶着漫天星辰当即便去了北篱门司,将一干值守官员都叫起来,重新过问当夜船只经行之事——北篱门是建康北部的水门,如有船只出水进入长江,此处是必经之地。 于是接下来的七八日他都在为此事奔走,派了亲信前往京中各道水门、各个城门以及朱雀航走访周遭住户,再将戍守人员轮番审问,才终于寻出了一丝线索来。 …… 江南,宜兴郡。 商贾云集,行人如织。 马车停在城外驿站边的马厩下,谢璟扶着妻子下了车,回身对伊仞道:“那就有劳你了。” 伊仞点头:“卑职守在这里便是,使君快去快回。” 谢璟点点头,携薛稚向城门走去。二人皆是商贾装扮,今日入城,是为了采买食物,与去医馆问诊。 自向南逃亡以来,怕被守城戍卫发现,他们基本未入城池。提心吊胆了一路也没发现通缉告示后才渐渐放下了心,便决定去城中找个医馆看看。 一切都很顺利,等到在城中寻到医馆已是辰时,医馆门前坐无虚席,皆是附近来看病的妇女,二人排在了队伍最末。 谢璟道:“你在这儿稍稍等我,我去寻个凳子来。” 薛稚点点头,目送他朝人头攒动的医馆里走,眼角余光扫到门庭前朝她看来的人群,有些不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