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他帮忙寻人。 冯整何等机灵的人,只消一听便明了其中机锋,当即沉了脸色:“去传我的话,就说陛下也留意着公主的下落,叫她们在公主的行宫等着,万勿声张此事,更不要惊动太后和太皇太后。” 心中却沉沉叹了口气。 木已成舟,当务之急是要将事情压下去。若是闹到人尽皆知,不仅有损公主的名声,于陛下、于谢家都是不利。 至于明日和陛下说什么、怎么说,就要看陛下的反应如何了。 作者有话说: 所以横线的反应是什么呢。 郎君是夫君的意思 第17章 卯时,天光微朦,鸟雀低语。 薛稚在浑身酸疼中醒来,腿间仍传来阵阵炙|疼与陌生的粘意。她不适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被困在男子筋肉虬结的手臂与胸膛隔出的狭小空间里,后背与颈上皆起了细细密密的汗,有些黏热。 身体的不适令她于朦胧中忆起昨夜的事,既是欢喜又是羞怯,悄悄地,抬了枕在他暖热胸膛上的小脸儿,向仍在熟睡的“夫君”看去。 然而,当她看清枕边之人后,薛稚全身血液皆似凝固。 他侧身抱着她,一只手搭在她颈后,一只手则搭在她腰间,紧闭着眸。如寒玉俊逸的脸庞因睡梦褪去了平素的冷峻,显得温润而柔和。 却全然不是她梦境中的谢郎,而是……兄长! 她呆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一霎之间,酒意与还残存在美妙梦境之中的虚无全醒了。 心间漫开无边的恐慌,她羽睫微颤,呆呆地,垂下头看着薄衾下被他紧扣的裸呈身躯。 皇兄?怎么会是皇兄呢? 她明明梦见的是自己和谢郎的大婚之夜,他拿开她的团扇,山盟海誓,言犹在耳。为什么,会变成皇兄? 尚且相连的身体犹有种种不适,提醒着她这并非昨夜幻梦而是事实,她想起昨夜她喝醉了,叫宴间服侍的宫人们扶去休息,随后便坠入个美梦里,原以为是和谢郎的大喜之夜,可,可醒来后才发现…… 她突然便回想不下去。 惧怕,悔恨,伤怀,恍惚,还有仍不能接受眼前事的难以置信,俱如巨石一般沉甸甸压在她心上,她却什么也感知不到,耳边仍是一阵嗡嗡之声,满目恍惚,不能置信。直至眼角飞快地掉下一滴泪来,一瞬间,有泪如倾。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和皇兄睡在一处? 而若她是被人算计了,那这件事,皇兄知情吗?他们是兄妹呀,又怎么能……怎么能…… 心间仿佛被人给狠狠揪了一把,薛稚恍惚回过了神,她小心翼翼地抽身出来,勉力支起近乎支离破碎的身子,颤抖着手拾掇起滑落在地的衣裳。 曾经视若神明的兄长还在身后沉睡,原本内里贴身的兜衣稠裤俱被撕成了布条,和外衣东一件西一件散落在床榻之下,淡色轻纱半落,玉榻锦被凌乱,无不昭示着她失身于兄长的事实。 薛稚泪如泉涌,不知是如何穿好了衣裳鞋袜,恍惚拾过条衣带往腰间一系便跑了出去。 宫门是从里面上锁的,行宫内外,此时一个宫人也没有,她强忍着泪,匆匆跑回原定给自己的那间宫殿。 宫院门口,木蓝和青黛正焦灼地等在门外张望。 昨夜公主不见,陛下身边的内侍监派人带了话来,青黛听出那话中的不同寻常,便压下了此事,连世子不放心地遣人来问公主酒醒与否也拿话骗过了。 可这一夜过去,公主都未回来,又怎叫人不担心。 突然,视野里出现公主长发披散、花冠不整的影子,二人几乎吓得魂飞魄散。青黛忙将她扶进殿中,焦急地问:“公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