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醒,看向他的眼神惊惧不已。 夹克男半蹲下来,一边给他俩松绑一边问:“这船上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人?” 二人茫然摇头。 “是谁雇的你们?” 他俩面面相觑,又是摇头。 夹克男遂放弃了从他们口中打探消息的念头,撑膝起身,对他们道:“开船吧,准备返航。” 二楼休息区的盥洗室内,唐纨提着一颗心,听着外面愈加清晰的脚步声,反剪在背后的胳膊因为麻木渐而失去知觉,紧攥着的拳头指甲抠进掌心,亦不觉疼痛。 随后赶来的救援人员同贺准一道上了二楼,兵分几路各个房间排查,其中一位冲进麻将室,看着满室狼藉,忙道:“这间屋子里有打斗的痕迹!” 贺准心一沉,抢在其他人前面箭步冲了进去。 盥洗室内,唐纨听清了外头人的说话声,反应过来可能是救援人员,不等他挣扎着开腔呼救,一阵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口人影一晃,他抬眸,倏然睁大了眼睛。 二楼船舱大厅,随行的医护人员将唐纨团团围住为其检查身体,他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失温的身体逐渐回暖,神志也慢慢清明了些许。 他看向几步之外的贺准,规整的衬衫揉皱得不像样子,鬓发被风吹得凌乱,浑身狼狈至极也落魄至极,唯有一双幽深眼眸清亮且专注,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仿佛稍不留神眼前这个人便会消失不见。 唐纨同样凝望着那双眼睛,算上在游艇上度过的两天,他们确实好些日子没见过面,心情说不出来要如何形容,那些自寻烦恼的争吵与怨怼,言不由衷的误解与委屈,在这一刻,全然不值一提。 他看着看着,突然展颜笑了,轻声吐槽:“你好狼狈。” 贺准瞳眸震颤一瞬,再也管不了许多,一个箭步冲上前,在一众医护人员不同程度的惊诧表情下,揽住后脑将人紧紧地拥入怀中。 喉咙哽住,纵有千言万语也沦为词穷,紧紧相贴的身体过渡着彼此的温度,让贺准终于有了劫后余生的实感。 “对不起……”他亲吻着他的发顶,手足无措又语无伦次,“对不起……” 唐纨乖顺地趴在他怀里,脸颊贴着衣料,感受到对方的臂膀收得很紧,勒得他快要喘不出气,眨了眨酸胀的眼睛,半晌才缓缓问道:“对不起什么?” “所有的事,一切的一切,我都对不起你。”贺准语气里搅着浓浓的自责与懊悔:“纨纨,你现在可以骂我打我怎么样都行,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吃这种苦。” “……我倒也没那么是非不分。”唐纨回拥住他,瓮声瓮气道:“又不是你找人绑的我,与你无关的事,我怪你做什么?” 贺准失笑一息,声音里透着无法言说的苦涩。 夹克男以手抵唇轻咳两下,唐纨悚然一惊,迅速从贺准臂膀里挣出,这时才陡然想起四周还围着一圈的人,自己倒成了别人眼中的西洋景。 “行了啊你们俩,”夹克男嘴上叼了根并未点燃的烟,瞅着俩人不客气道:“要抱回家抱,别人还等着干活呢。” 贺准怀里一空,扭头面色不虞地睨了夹克男一眼,对方浑不在意,还乐呵呵道:“祖宗,你先甭瞪我,别忘了正事还没办呢。” 医护人员继续围过来给唐纨检查身体,祖宗一词听得他愣了愣,把目光投向夹克男,又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贺准。 “他叫程亮,“贺准及时为他解惑:“是我多年的好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