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既明离开。 刘眠眯起眼睛,语气意味不明。 “当然不是,我是来请你参会的。” “...参会?什么会?” 赵景栩骤然看向叶既明。那人竟然坐回了审问舱的座椅上,衣着笔挺,额头的伤已经被包扎好。 他撑着太阳穴,笑得从容。 “上次溪统矿矿工擅自逃离其工作岗位,聚众闹事,影响十分恶劣,想必,总指挥部不会坐视不管、任其发酵的。” “呵,只是一帮乌合之众...” “不止。” 刘眠震袖,打断了赵景栩自以为是的嘲讽:“还要多谢你推了一把,这才揭露出进化部的内斗来。现在,进化部全线停工,接受调查。另外,我们接到线报,说,柴中将似乎与铁磁体走私有关。如果说溪统矿的矿工只是一群不值得留心的小东西,那这些,应该足够分量请赵副部长走一趟了吧?” 赵景栩眼神猛然一凛。 原来,这件事没有随着叶既明被扣压而完结;反而,变成了一道骇人的导火索,引燃了压抑许久的权力之争。 “...总指挥部,有几个人要求对此事召开大会?” 刘眠笑意逐渐扩大,仿佛潜伏多年的野兽,一朝撕去伪装,露出尖利嗜血的尖牙来。 “总指挥部干部成员十一人,除去柴万堰,共有五人,表示强烈谴责此事。” 赵景栩瞳孔巨缩,不敢置信地望向刘眠。 十一人,刨除柴万堰代总指挥,还剩十人;其中五人竟然倒向了刘眠?!这怎么可能?!他们什么时候拉拢到的... “总指挥部从来没有统一过。”叶既明说,“我和刘眠也只是,借势而为。” 赵景栩压下心惊,方才明白了叶既明和刘眠的种种行径,皆非针对他一人。 他们,目的是动摇柴中将的群众基础、使其陷入舆论漩涡,顺势引起总塔内部的斗争。本就党派分裂的总指挥部将会更加泾渭分明,反柴家的呼声团结一致,誓要把柴中将从代总指挥的位子上拉下来。 赵景栩后退半步,幽暗的瞳仁死死地盯着叶既明那张噙着淡笑的脸,然后,冷淡地转向刘眠。 脚跟‘啪’地并拢,右手并齐,高举齐眉,他的面容冷厉,眼神里灼着不甘的火焰。 “是,长官。我这就出发参会。” 他迈的步子很大,鞋跟敲击地面,能听出其中的怒火冲天。屋子不小,赵景栩却刻意撞上刘眠的肩侧,挑衅似的,看了他一眼。 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是叶既明。 那人含笑看着赵景栩,即使身处最肮脏低劣的座椅上,也不堕其从容,如静水流深。 赵景栩疾走几步,弯腰,替他抹掉鬓边落下的汗水,力道凶狠,仿佛小心翼翼地抽了他一巴掌。 赵景栩手臂悬在半空,力道紧绷,能看见几道青筋,半晌,双手撑在扶手上,半靠在叶既明怀里,耳鬓厮磨般低语:“叶既明,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审你。” 叶既明微微颔首,安静地目送赵景栩出门离开。 刘眠一个眼神,丁一和唐芯立刻出去守着门,室内只剩他们二人。 “你辛苦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拉拢到海派的那些老干部,着实不容易。”叶既明说。 “这倒不难。毕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