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了撞击和呜咽,好像关了个男孩,声音稚嫩,却发出痛苦的咆哮声。 她吓了一跳,躲在阴影处不敢出声,耳畔却依稀传来内室的闷响,又隐有金属拖拽声,像是有人与‘野兽’搏斗,另一方用锁链将暴躁的困兽锁了起来。 雷声混着令人心悸的囚禁嘶吼声,像是一场恐怖的噩梦。 关听雨虚弱的身体簌簌发抖,攒起的力气慢慢流失,只能牢牢贴着墙壁,让自己不软倒下去。 时间过于漫长,终于,那间牢房的门缓缓而开,那人浑身染血,连脸上都是恐怖的血气。 倏地,侧脸被一道闪电白光劈过,半张脸都是血淋淋的黑,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关听雨浑身高热,手脚颤抖,一点点滑坐在地,那浑身是血的恶魔朝她跑来,她拼命挥舞着手臂,想要躲开那恐怖的追击,却无能为力。 她在惊厥中失去了清醒,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某处温暖的怀抱里。 “后来呢?!你落到那个杀人如麻的魔鬼手里,是怎么逃出来的?!” 桑洛急切地问着,关听雨却不讲了,只撑着额头笑。 “你快说啊!” “继续工作。干好了,再给你讲后续。” 她戳戳副官的脸蛋,卖起了关子。 桑洛像是戳破了的气球,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关听雨又埋头看起了资料,过了不久,身旁传来‘咚’地一声闷响,她疑惑转头,发现是自己的副官脑袋重重砸在了桌面上。 “真是。” 她拎着桑洛的衣领,把他甩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随手拽了件衣服蒙上了他的半边身子。 她伸展手臂,长长地打了个呵欠,而后倒了一小杯酒,端回屏幕前,反复看了几遍,再也无法从这篇资料里寻出更多内情,便关了文档。 她倒在椅背上,小口喝酒,忍冬手环上下滑落,她抬起手腕,对着日光,似乎还能看到手环处的裂痕。 “...满身是血的,魔鬼吗?” 关听雨凝视着那个腕带,脑海里回荡着那不算清晰的过去。腕带在眼前渐渐模糊,上面的忍冬花纹也扭曲盘旋,随她跌落深梦。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电闪雷鸣、血流阴暗的白色房间。 隔壁,嘶吼咆哮混着呜咽哭声,冷酷的监控电子音,还有金属锁链拖拽声,凄厉而可怖。 可她的房间,却安逸静谧。 白色纱帘随风轻摆,与月色共摇曳。 窗台一盆忍冬迎月生长,白花与黄花纠缠不清,有人的影子轻覆其上,借花的口吻讲一段故事,哄她入睡。 受寒高烧,她的意识模糊,视线也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染血的背影,还有他背后映着那朵缱绻的忍冬。 那是战火枪炮下幸存的的最后一朵花;是与战争、死亡、阴谋毫不相干的,最后的净土。 地狱里,怎么会有这样极致的残酷与纯洁? ‘你看,花开了。’ 那人转身,一双眼映着月光,清冷明亮。 “!” 关听雨猛地惊醒,剧烈的心跳在耳膜间鼓荡。 她怎么会梦到叶既明?! 第一百七十二章 报复 (上)(副) 毫不犹豫地,关听雨起身打水洗了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她双手撑在水池旁,池底的粼粼水色被日光灯晃得梦幻,那双眼睛在水雾间重又出现,安静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落在赵副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