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去说这件事,也不曾想过,最好的方式是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或者说,是他潜意识里,并不愿意往这一层面上去想,现在被沈爱立戳破他的虚伪.自私,像是有什么精气神,一下子就从段屿白身体里抽走了一样,匆匆和沈爱立道了一句:“对不起!”接着竟落荒而逃。 沈爱立自己也有些烦躁,因为自己的缘故,差点逼得樊铎匀低头。 回家拿了自行车,就疯狂的往机械厂蹬过去,微凉的晚风,稍微压下去了心头的一点燥意,想想没必要为这些事烦神,工作是正经。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宜县那边的问题,其次是他们七人小组,搞完大小漏底之后,可以再试着搞些别的东西。 等曾一鸣跟着门卫出来,就看到她这个天还一头大汗的样子,心里一惊,“爱立,是出了什么事吗?” 爱立笑笑,“没有,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下你,”将宜县那边的问题和他说了一下,又拿出自己画的草图,“一鸣,你帮忙看看,如果在螺丝头与轴盘之间增加一块垫铁,是否可以改变该处的受力性质?” 又指着上面的一个小方形道:“这次主要是解决离心风扇拉杆断裂的问题,我想着再将这上面的圆圈形改为方形,增大阻力,你看合适吗?” 曾一鸣仔细看了下,和她道:“按理来说,是可以的,但是这个还得试验了才能知道,是否还有什么没考虑进去的因素。” 说完,又有些懊恼地道:“光从图纸上来看,是没有问题的,我最近是被梳棉机那边打击太多,什么事都想着个,会不会有什么万一。” 爱立笑道:“不妨对我们有点信心,我总觉得这次小漏底的改制,应该问题不大。” 曾一鸣邀爱立去他们厂食堂吃饭,爱立拒绝了,想起来朱自健的事,和他道:“我现在在我们厂都不敢去食堂吃饭了,你记得有次晏秋在国营饭店,请我们吃饭的事吧?” “记得,怎么了?” “那个朱自健,试图让人在我打饭的时候,往我碗里下药。” 曾一鸣吓一跳,“还有这种事,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爱立摇头道:“没有办法,没有抓到现行。”但是她今天听小李的意思,他那边像是已经在收集一些证据。 曾一鸣低头,想了一会道:“你们厂离我们厂也不远,你以后要是晚上没事,不行就来我们这继续钻研机器,顺道在我们这把饭吃了,说不定我俩还能多搞出一些成果出来。” 爱立笑道:“这个提议好,一举两得。” 等到了周末,沈爱立一早就坐车去宜县,刚下汽车站,没想到就碰到了程潜,和她道:“沈同志,我们厂长一早就派我来接你了。” 爱立忙道谢。 这次配合她的技术员还是小曲,先将螺丝头那块改大改方,她还带了好几块厚薄不同的铁片,俩人一块块试,终于确定了其中一块,坚持两个多小时也没有发生一点状况,叮嘱小曲道:“这事后面还要麻烦你多试试,要是有什么问题,让程潜再联系我。” 但是她感觉,应该差不多,不会再有大的问题。 小曲早就觉得这次的改制很成功,但是沈同志十分细致,他只好接着配合她一次次来。 这时候听她说这话,忙道:“沈同志你放心,这个问题一直是我跟进的,我感觉这次绝对不会有问题。”他们苦恼了一个夏天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小曲仍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到下午一点左右,沈爱立才从车间出来,她以为会是程潜接待她去食堂吃饭,没想到来的人还有陆有桥,心里不由有些讶异。 陆有桥十分客气地道:“难为沈同志再跑一趟,没想到这次事情会这么顺利,非常感谢沈同志,不计前嫌,愿意到宜县来给我们帮忙。” 带着爱立去食堂包间吃饭,陪坐的除了程潜,还有厂里的总工程师.一位研究温湿度的工程师,以及陆有桥的一位女助理杨荞荞。 杯盏推换之间,聊完喷水系统,又问了一些爱立的私人情况,知道她哥哥在宜县这边的银矿上,笑道:“那以后沈同志,多来宜县,和我们走动走动才是。”陆有桥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他这几年年纪越往上走,越爱交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