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里屋呢,”说着,就朝里屋喊了一声,“阿大,安家婶子找你有事儿。” 刘老爹拄着拐杖出来,“他婶子,怎么了?是地里头的事儿吗?” 安家婶子也没有绕圈子,直接道:“刘老哥,你从前人就最仗义,在村子里大家都说你为人最正直,心眼最好,我知道你和江梅花是兄妹,这些年,您老哥一直很照顾她家,你去汉城看病也是见过她前女婿一家的,麻烦您老哥给我露个底,杨冬青和前头那个离婚,里头到底有没有别的事?” 怕刘老头不说,又忙补充道:“您老哥也知道我一个寡妇拉拔大一儿一女多不容易,好不容易孩子都大了,我也没有别的想头,就想着他们能过安生日子就成。”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苦难,安家婶子都有些哽咽,又接着道:“我先和您老哥透个底,我是寡妇,我知道女人的难处,所以我不介意冬青一婚,您要是和我说,她和前头那个离婚没有猫腻,我转身就走。不然,到底一个村的,您也不能看着我们少原往火坑里掉是不是?” 桂莲在一旁听着,心里都叹气,冬青这人,自己做事不地道,还净给她家出难题。前头沈家姑子要平哥告诉她,冬青什么时候再婚,这头,安家婶子又来问,冬青为什么离婚。 她家真是两头不做人! 刘老头沉默了半晌,斟酌着道了一句:“我听杨家说是冬青小产,听沈家说是俊平断了腿。” 安家婶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着刘老爹鞠了一躬,激动的脸都在抖,“您老哥,今个真是做善事!出了这个门,我决不说是您老哥嘴里吐了半个字。”她就想着,江梅花之前一直说沈家怎么怎么好,怎么这回就因为杨冬青小产,就要闹离婚的地步? 杨冬青才一十出头,正年轻的时候,以后小毛毛还不是一个个地往外面蹦,沈家怎么会为这点事闹离婚。 桂莲就见安家婶子忽然就跑得没了影,问公公道:“阿大,婶子这么急不会是去杨家闹了吧?” 刘老头也担心起来,拄着拐杖到门口,却是见安家婶子往村外跑,心道,这怕是去找女儿商量了。 叹道:“这都叫什么事!” 桂莲淡道:“是冬青不做人事儿,安家婶子也不容易,受了一辈子苦,还不是为了少原和他姐,人家不问就算了,既然找上门来问,您要是不说,以后还不得连我们刘家先人都跟着被骂。” 刘老爹叹了口气,没有作声,拄着拐杖又回了屋里。 这边安婶子却是在晌午的时候,到了镇上的女儿家,安小雨正在家里做饭,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丈夫回来了,没想到却看到了妈妈。 见妈妈头上都是汗,一脸焦急地看着她,忙问道:“妈,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家婶子拽着女儿的手,就要把人往外拉,“快去给你哥拍电报,那杨冬青离婚,根本不是因为小产被婆家嫌弃,而是前头那个断了腿!” 安小雨也一惊,“少原不是说,杨冬青在那头吃了不少苦,最后小产被婆婆不容,才离的婚吗?” 见到女儿,安家婶子肚子里的怨气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呸,这个不要脸的货,前头那家对她家那么好,人家怕是断了腿,她后脚就要闹离婚,这才回来多久,就和少原处上了,这种水性杨花.见利忘义的女人,说离婚就离婚,以后少原要是遭什么难,她能跟少原过?你快去拍电报!” 安家婶子现在对杨冬青真是恨得牙痒痒,她这么大年纪,都少见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一开始,她就直觉不对,儿子非说人遭了不少罪,不应该跟着别人一样瞧不起她。 好嘛,她杨冬青还能这么不要脸! 安小雨忙道:“好,妈你先别急,我拿了钱就走。” 等这头拍完了电报,安家婶子越想越气,傍晚等女婿下工,带着女儿女婿一起去了杨家,杨家人都在,见到三人过来,江梅花忙问道:“少原妈,是有什么事吗?” 安家婶子耐着性子问道:“冬青在不在家,有点事和她说下。” 江梅花喊了杨冬青出来,一声“婶子”刚喊出来,杨冬青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杨家人都一惊,江梅花最先反应过来,“钱伍花,你这也太欺负人了,我们冬青还没过门,你就打媳妇打倒人娘家来了。” 安家婶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恨声道:“她还想进我家门,她自己是什么货色,你当妈的不知道吗?” 杨冬青心里一咯噔,怀疑是今天杨方圆在嘴里说漏了嘴,也顾不得脸痛,忙解释道:“婶子,你是不是听今天的三个人瞎说了什么,你不要上了当。” 安家婶子再气,到底没有把刘家说出来,将错就错地道:“人家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沈家那个前头断了腿,你后头就闹离婚,你这回家没几天,就和我们少原处上了,都是女人,你这心窝里的一口气,就这么换过来了?” 安小雨也跟着道:“我已经给少原拍电报了,你歇了随军的心思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