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样不理不睬,招呼着藏季海喝茶,“这还是我三叔特地孝敬奶奶的云雾茶,你也尝尝,看看怎么样,我有几个朋友这次也去交流大会了,你可能也认识,蒋帆,郭景泰,樊铎匀,我听他们说,这次汉城有个女同志表现也很好。” 这几个人名一出来,藏季海就想到了沈爱立,双手接过大舅子递过来的茶杯,笑道:“是,汉城国棉一厂的沈爱立同志,和樊铎匀.郭景泰他们走得挺近,我以前也是在汉城工作,所以特别关注了一下,她的提案是关于高速梳棉机这块。”说着又看向微兰,“你是不是也认识,我看你和沈同志还站一块聊过。” 沈爱立的名字一出来,谢微兰就知道谢林森这次从部队回来的目的。一时心如死灰,默默坐在那里捧着茶杯,听藏季海问她,木木地点点头。 谢林森眼睛一亮,他不过瞎诌几句,没想到他妹子真还表现出色啊,又问道:“是吗?这我倒没听他们提过,”又望向谢镜清道:“三叔,你知道吗?” 谢镜清轻轻抬眼瞥了一下侄子,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他没有料到林森会忽然回来,看这样子,还去见了爱立,原来玉兰她们这些年是在汉城那边。 谢林森压根不怕,眼里闪过嘲讽,语调平缓地道:“三叔,连谢粒粒的婚事,你都这么忙前忙后的,怎么爱立同志这头,你就问都不问一句,你这不是平白让人误会吗?搞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谢粒粒同志才是我们谢家货真价实的女儿呢!”说着,又看向藏季海道:“藏同志,是不是,连你都不清楚吧?” 谢微兰心底一咯噔,该来的还是来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如期落下,她反倒没那么忐忑.惶恐了,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望着谢林森道:“哥,这是我第一次带对象回家,奶奶也是同意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 藏季海完全没有理解他刚才听到的话,是什么意思,见微兰反应这么大,皱着眉问道:“微兰,你哥哥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奇怪?谢粒粒同志是谁?” 谢林森望着谢微兰轻笑了一下,叹道:“我就说嘛,连季海都不知道,这位,来我家之前,叫谢粒粒。我的妹妹名字里可不能有兰字,因为她妈妈名字里有这个字。” 一直没出声的老太太,气得身上都发抖,望向三儿子道:“镜清,这是怎么回事,林森这是在胡诌什么,什么沈爱立,什么兰不兰的,谁告诉他这些混账话的?” 谢微兰两三步朝老太太走去,微微哽咽道:“奶奶,是您说,这是我家的,我是您的孙女,哥哥怎么能这样当着季海的面,这么给我没脸,我这是第一回 带人到家来给您看看呢!” 老太太轻轻拍着孙女的背,“别哭,别哭,奶奶给你作主,你三叔也给你作主,你哥哥混账,他妹妹只有我们微兰,那些贱皮子在他跟前乱诌,他还真信了。”说到这里,望着孙子道:“林森,你的妹妹只有微兰,你年纪小,当年的事不清楚,不要被人骗了,不信你问问你三叔。” 谢林森哼笑了一声,踢开了脚边的小矮凳,问他奶奶道:“谁是贱皮子?总不会是我妹妹。奶奶你说我被人骗,谁骗我?爱立吗?人家可不愿意和谢家攀关系,你们说谁是我妹妹,谁就是我妹妹?” 又望向谢镜清,“奶奶,你让我问三叔,他连自己的女儿是谁都搞不清楚,他能知道谁是我妹妹?” 谢镜清眼里闪过讶异,他没有想到,林森会真的了解了这段往事,出声问道:“你见过她妈妈?” 老太太拍着微兰背的手一顿,这时候才真的觉出不对来,冷声问孙子道:“谁和你说的,你这次回家,就是为了这件事?你是成心要帮外人来气你奶奶?你是嫌你奶奶活得太长了是不是?” 谢林森可不怕老太太拿死来威胁他,“谁和我说,你们谁和我?你们认下谢粒粒的时候,有提前和我说吗?作为谢振的长子,我没有权利知道安插在我爸妈名下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们可以认下一个冒牌货,我为什么不能认下一个谢家真正的女儿?” 谢林森望着还哭着的谢微兰,“她受了委屈,老太太给她作主,她找到对象,老太太给她张罗婚礼,我妹妹呢?她没钱,饿得浮肿病,她没爸没奶奶,被人污蔑反`动派,她活着,可不吃谢家一粒米,没领谢家一丁点情,就连她的存在,我这个哥哥都不配知道吗?” 谢林森越说越来气,左右环顾了一下家,“对,这是你们的孙女,侄女,这是谢粒粒的家,不是爱立的家,难道也不是我家?这是你们家?你们不觉得很可笑吗?”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