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私财,再加之给苏凔砸点政绩在头顶,好尽快收拢文臣势力,否则的话,天下财事自有户部一力承担,关苏家何事。可怜苏夫人终归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又有几个能跟殿陛栋梁在同一张桌子上推杯换盏呢?从古至今,不都是端茶递水的角色么。 好在,一壶水,可以斟满好几个杯子。一个人不喝,还可以换个人。 苏姈如只托腮呆滞了稍许,又恢复了一贯的春风笑颜。吩咐人备了笔墨,老老实实的足不出户。直至距晨间御林卫拿人,已过去了大半日光阴。几张大额的银票递进差爷袖间,苏银还是顺利的出了苏府大门。到底儿苏家只是落难,还未彻底倒台,吃拿卡要正当时。真儿个一朝没了,还轮不到他们这些卒子呢。 国公府守门的还是那个顺才,不同的是,学的颇乖。听闻苏府的人求见江国公,纵心下有奇,却老老实实的说去通传一声,叫苏银好生候着。 顺才一路走一路狐疑,最近的人真是光怪陆离。齐府的烟花小姐,苏家的商贾杂役,都找到江府来了。找上江府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儿,稀奇的是,指名道姓的要找老爷江闳。 今儿这个好歹还算客气,恭敬称了一声国公,齐府那个三小姐…顺才不自觉摸了一把脖子。上面自然是啥也没有,当晚平意只是碰到,这么长时间了,连疤痕都没了。可若不是那么一阵轻微的疼痛,他是不可能去帮苏银通传的。 纵这些下人还不知苏远蘅之事,可苏家是商。就是家主亲自来求见,也得先递了名帖,得了首肯,重礼上门。哪有打发个小厮空着手,就拿张纸条,说要与国公爷一叙?也不知自己去传话会不会被老爷打将出门。 正如顺才所料,江闳听说是苏府的人求见,头也未抬。他一直留意朝堂之事,自然已经得知苏远蘅入狱一事。然这个人实在太过微不足道,若非名字跟在苏凔的后头,只怕都难入江府的耳。 他以为苏府的人是上门想要攀点关系,看看能不能救人。这种举动,连不屑都只是在心头一晃而过。最近江府要操心的事儿太多,为这么个人浪费丁点情绪,都不值当。 “打发了,别什么人都来传。” 预料中的杯碗没砸过来,顺才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话已经传到了,还是不要多找不愉快,转身要走,手里的纸条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对折之后棱角分明,戳的人手心痒痒,顺才有心要丢,却不知觉的去摸自己脖子。 “妈的”!他狠狠骂了一句,还是咬咬牙道:“来人说老爷看了这封信,自然会见他。” 江闳终于从案牍中抬起头,难得的盯着顺才看了半晌,才道:“拿过来。” 一方描金笺,细细折成二指宽。不知是在闺阁处久放之故,还是苏府故作风雅用了熏香。总之,上头淡淡的脂粉气扑鼻而来。这种千回百转的东西,大多不是什么好玩意。江闳拿到手上,先皱了一回眉,又挥挥手让顺才先走,才缓缓打开。 第一折 展开,空无一字。第二折展开,仍旧空无一字。江闳顿了手,无需看内容,他已知苏府大概不是来求人的。而是,来要人的,要他这个国公效犬马之劳。只是不知,这张纸条上,是什么东西,敢让一介商人到国公府递帖子? 陈王府北侧城郊,又有风筝青云直上,上有红杏,粉黛近乎乱真。当年借出去的五十两银子,该收回来了吧,这三年的时间,利上利,利滚利,便是算尽天下生意的苏姈如,也算不清楚要收回来多少才能不赔本。 可她找不到薛凌。纵不知道这里头究竟出了何事,但苏姈如仍是飞快的反应过来,当务之急,是先把人保住。不管那位才当了数月状元爷的苏凔怎样,起码自己的儿子不能赔上。既然霍云婉未有只言片语递来,显然是求不上的。 好在苏家能说上话的大小官员,京中还有不少。只是才略作打探,苏姈如便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次针对苏家的,竟然是,相国霍准。不管魏塱如何,但现如今,朝堂应该没谁会为了一个苏家和相国对着干。 无论多好的茶水,怕也没人喝了。放在以往,苏家大概会在茶具上下下功夫,力求那些老爷大人垂帘。可这会,苏远蘅的命眼看就要赔上,苏姈如看了良久的天,忽而想强行把茶水给谁灌下去。于是,那张描金笺,斩钉截铁的递到了江闳面前。 待到江闳终于将纸张展平,上头赫然只有两个字:薛凌。 ------------ 第250章 儒冠 顺才已经走出了好几步,身后茶碗碎裂的声音如三月春雷。转而是江闳怒气十足的喊:“让人进来。” 顺才顾不得一地杂乱,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