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物件。薛凌也并不是多想看这鲜卑王宫景象。此生未必会再来第二次,探明地形并没什么用处。不过就是想四处走走,缓一下心头郁结罢了。 人人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皮囊下面都是风起云涌。拓跋铣在赌命,她又何尝不是。只是赌徒从来善于伪装,免得让人猜出自己手上还有多少筹码。毕竟,一旦知道对方要输,就会想法设法让他输的更惨一些,最好倾家荡产,卖儿卖女。 草原上水源珍贵,又尤其是鲜卑的地头有着将近一半的区域是戈壁。但王宫里的造景并不比汉人皇宫差多少,仍是水池假山一应俱全。或者说,拓跋铣本就是皇帝,不过是汉人不允许天下有两个皇帝,强行称其为王而已。 刚刚换衣服只是将就着布料擦了擦,并未梳洗。现下看见水,薛凌又没什么顾忌,干脆找了个边缘处坐着,脱了鞋袜将脚浸进去。又挽了袖口去洗昨儿伤口。 她力道有分寸,但一来是为了让拓跋铣看清血液颜色,表示自己已经中毒了,而来,也是为了震慑一下他,说明这条命实在没什么珍惜的。因此,多少还是下手重了些。这会当然是已经开始愈合,不再渗血,但按上去难免疼痛。小心翼翼泼了些水在上头,洗净凝固的血污,然后才把袖子放下来,接着把平意放了回去。 好像自己来鲜卑的一切目的,都已经达到了。虽然还没与拓跋铣计划过程,但薛凌并不担心会被拒绝。霍准现在手底下用的商人应该是苏家。苏家,就快是她的了。 拓跋铣原以为薛凌会很快回来,等了大半个下午仍不见人,他已经按薛凌所言收拾了屋子。人稍微平静些,就会放下很多事。既然只是想要个结果,何必在意过程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想见到薛凌,想听听这个女人手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那么自信,信他一定会踢开霍准。手头事一忙完,就亲自出来找人。看见薛凌还在池子边坐着,脚泡在水里没拿起来。刚好身上衣衫也是湖水一样的蓝,搭着一头及腰青丝,是个十足的汉人小姐模样。 若非这两天的经历不太好,他都觉得坐着的女子比起下属送上来的那些姑娘差不了几分。男人总是想征服点什么的,例如,整个天下。 想看见世人都跪在自己脚下,让其生,则生,让其死,则死。征服同性,是为了看眼里畏惧和钦佩。征服异性,是为了占有和享用。当这两种欲望在一个人身上出现,他就越发绝的急躁。 跟喜爱无关,仅仅是想看看自以为能翱翔万里的苍鹰不得不收了爪子,站在指尖祈求主人赏一点腐肉的样子。拓跋铣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个,被鹰抓了两把,也能先忍一忍。 听见后头脚步响动,薛凌知道是拓跋铣来了。因为跟着的几个下人一直离的远远的,整下午都没凑上来过。她并不避讳,将脚从水里捞起来,就着衣衫擦了擦,穿好鞋袜站起来道:“饭好了?” “今晚鲜卑有客人,你一道儿吧,不过,在那之前,咱们是不是还得聊聊。” 薛凌背了手往回走,她并不觉的和拓跋铣站一起赏景是件雅事,倒不如回房,看看有没有软塌趴着。且如果有宴会的话,少不得要一大晚上才吃饭,得找点什么先垫补垫补。 胡人的宴会,不像汉人一堆瓜果点心,大多是生着火堆烤牛烤羊,少有的一些小食,也是油炸的,又硬又腻,她实在不喜欢。 “往哪边走,能到我今晚睡的地儿?” 拓跋铣没回答,而是快走了几步,到前头领着路。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起梁国的事。薛凌将自己手上的底牌暗地里夸大几倍,却尽量说的轻描淡写。拓跋铣在一旁越听越胆战心惊,偏要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他是算着薛凌手上小有东西,但绝对没想到霍家已经是别人囊中之物,中午那句霍家要死了还真不是虚言。更重要的是,原来霍家找的生意人居然就是薛凌手底下的。 此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即使他不答应,霍家怕是一粒米都送不过来。虽然这些威胁薛凌没有明说。但两个聪明人,只需要知道别人手里的牌就够了,并不需要说清楚怎么打。 这一点他知道,薛凌也知道。所以都做好了明儿一早就返梁的准备。到了拓跋铣备好的房间,一走进去,薛凌便“哐当”一声关了门,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晚宴不想去了。” 她的东西,已经在桌子上搁着了。不过里面也没剩下什么破烂儿,加之被人碰过,本就不太想要。就身上这套衣服,要不是实在没得穿,也早就丢了干净。看样子,明儿还得在街上买些东西再走。 难得桌上茶水居然比青楼喝的好上百倍,看来拓跋铣真的对汉人文化了解很深。薛凌重重躺在床上,她只剩下一件事没问。不过,问的太早了容易出乱子,最好是告别的时候稍稍讨教一下,就算这拓跋铣不愿意回答,离了王宫,想要走也很容易。昨晚一直被绑在架子上,根本睡不着,身上还哪哪都疼。有心想叫桶热水来沐浴,又觉得自己太过放肆了点。 薛凌强忍着不适补眠,拓跋铣却没顺她的意,不一会就有下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