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远?夜幕初落,绿栀也到了王府。薛凌连样子都懒得装了,唤了魏忠来道:“以后本小姐的衣食起居都有绿栀处理,王府连个人都调教不好,真是养了群废物。” 这话是连陈王都骂上了,魏忠看向陈王妃。呵,这王妃也变了个人,一点都不扭捏了。听着自家义妹这么说,一点反应都没。这可真的是,新鲜。 绿栀欢欢喜喜的帮薛凌收拾着东西,她不过来其实也活的开心。夫人没有让她去别的院里忙活,就搭理着三小姐的院儿,都快是半个主子了。可是无趣的很,而且三小姐刚走还没一天呢,五小姐就来三四回,回回都叫她为难。还不如过来跟着自家小姐妥当。 “啊呀,小姐的钗子怎么少了好些呢,可是路上遗漏了。” 绿栀心疼的紧,那都是些好东西呢。薛凌听她惊呼才记起,自己今天那一把丢了好些,不知道园子里谁拾去了。她道:“杂七杂八的明儿再说,早些睡吧,明天一早替我递封信去苏府。” 一室夜沉,齐清猗早就睡了。魏熠终于从箱底翻出一卷画轴来,吹了吹尘土,徐徐展开,那是一副春猎图,一堆人围着先帝擎苍牵黄,独薛弋寒站着草丛里,举着两只野鸡。分明是刚拾了猎物,脸上却无多少喜色,一脸冷峻。 眉宇之间和……。和……那位齐三小姐如出一辙。 ------------ 第94章 阑干 金銮殿上依旧无大事。风调雨顺,万邦来朝,你说一句祥瑞,我道一句英明,谈谈农耕,寥寥税赋。 太监正要喊无事退朝,魏塱耳语了几句,礼部侍郎齐世言便被请到勤政殿。春闱事关国本,天子事无巨细,殚心竭虑。俩人你来我往谈罢,只等举子上考场了。 魏塱实感欣慰:“朝有爱卿,是朕之幸事,国之幸事。” 齐世言赶紧谢恩:“此乃臣子本分,陛下过誉了,惟愿今年赶考的学生中,再出栋梁,护我国祚。” “既有卿在,必能优中选优。听闻爱卿义女去了陈王府上,可是有什么说法?” “这………”齐世言赶紧跪在地上道:“臣,臣不知如何竟惊动陛下,实在汗颜。” “爱卿请起,坐着说话,陈王身子不好,朕自然格外关注些,今日你来,就随口问一句,倒没什么其他意思,若有什么难言之隐,爱卿回去吧。春闱之事,还要多多操劳。” 魏塱摸着桌子上玉笔杆,这常年古井无波的齐世言,居然一瞬间慌了神? 这中间该不会真的有什么过节,莫非有人不想要脑袋了,还敢去打废太子的主意不成。 “是臣,是臣二十年前的一桩孽缘,说来还请圣上莫怪”。齐世言长话短说将当年之事过了一遍,又说道这女儿找上门来,以他名声要挟,非要进府。带坏了妹妹,气病了主母。他一个男人家,实在没有办法,有心打将出去,又顾念着这一个礼字。 正逢大女儿回娘家探亲,长姐如母,以陈王府富贵相邀,接了去,说是好生教导些日子,免得家宅不宁。 “臣,臣也念着清猗能教导一二,日后也好找个人嫁了,不枉喊自己一声爹。还请陛下…。请陛下”。他说的老脸通红,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原是这样,爱卿多虑了,便是要入家入谱,本朝也是有过先例的。” “臣既身为礼部侍郎,怎么做出这等………这等下作之事,原是打算春闱一过,臣便自请卸去乌纱,今日既陛下问起,臣不敢有瞒,亦无脸担此重任,还请陛下成全。” 魏塱还是皇子时,虽与大臣相交不多,但几个亮眼的都认识。这齐世言,当然也熟。甚至于,过于熟了,毕竟是前太子的岳丈,他刚登基时想法还不小。 这个老匹夫确实是这般中庸正统,克己守礼,没想到到了了晚节不保。若不是坐这,他能笑出声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