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听晚已经洗漱完毕,窝在被子里。 裴竞序问她:“第一天感觉怎么样,适不适应?” 许听晚盯着对话框发呆,她不知道要不要把遇到卞玉的事告诉裴竞序,毕竟裴竞序根本不知道她跟卞玉之间有过怎样的一段对话。 那是蝉鸣灌耳的六月。 在各自奔入人海的最后一个暑假,许听晚和一些出现在彼此青春中的独家赞助们约定了一场毕业旅行。 京江作为首都,成为了同学们第一次出远门的首选旅游城市。 听闻毕业旅游的目的地是京江的时候,许听晚莫名感到雀跃,她不知道雀跃的源头来源于哪里,却觉得自己似乎对那个地方十分憧憬。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纵使身边都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可是栾玉女士仍是放心不下,她给远在京江读书的许京珩打了电话,让他帮忙照看着堂妹。许京珩嘴上说着‘好’,转头在给裴竞序打电话的时候,假借期末周的说辞,把许听晚交与他管。 也不是他不管事,只是与自己相比,裴竞序似乎跟了解许听晚一些,毕竟两人青梅竹马,虽然因为升学的缘故见面频次减少,但裴竞序对她十分关切,因而两人在聊天软件上始终保持着联系。 至少在许听晚闭关读书的那段时间,他也曾多次往返南樟与京江,一个拒绝了高中班主任邀约不愿在公开场合做演讲的人,为了向他套取许听晚的近况,特地应和他的脸面,参加了那一年的优秀毕业生演讲。 不知是出于巧合还是故意的,他当时讲演的主题跟理想相关,据许京珩所知,许听晚当时正因文理分科的事跟家里闹矛盾,小姑娘想学理,家里人让她学文,她陷入内耗,状态极其差劲。 那份演讲稿由许京珩的嘴传入许听晚的耳里,不知是稿子起了效果,还是出于其他原因,打那儿以后,她坚定地奔向理科,并用一次次地月考成绩证明了自己的选择。 在许京珩看来,裴竞序是一个非常妥帖且细致的人,许听晚跟他的共同话题往往比自己多,也更自在,所以他把许听晚来京江旅游的事告诉了裴竞序。 裴竞序得知许听晚要来京江,问她安排得怎么样,需不需要自己抽出时间带着她们好好逛逛。 当时,他忙于实验室的事,分身乏术,许听晚没好意思真麻烦他,只说:“不用的。我跟同班同学一起玩,大家年龄相仿聊得来,呆在一块儿自由一点。我怕你过来,她们反而觉得不自在。” 裴竞序隔了一会儿才回她:“同龄人呆一起,共同话题确实多一些。” 许听晚盯着那行字,知道他应当不会来了,她不仅觉得有点落寞,甚至连带着当时去京江的憧憬都消了好一半。 一路上,她都跟同学呆在一起,直到同行的朋友在景区遭到了财务偷窃。 刚从学校出来的人青涩年轻不谙世事,去景区派出所报案的时候,只是被象征性地问了几句,问完话,她们听见对方低头吐槽:“走走过场就行了。还真指望找回来啊。” 事情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解决,几人也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被人敷衍对待后,她们并没有自认倒霉,没经过社会敲打的人,有着急于长大的心和一身无畏的勇气,步子还没跨出派出所,转头就跟派出所的人理论了起来。 她们几人在京江人生地不熟的,后知后觉事情闹得有些大。最后事情闹得没办法圆场,还是裴竞序过来收尾。 他得心应手地处理着这件麻烦事,一板一眼,神情冷淡。 事情解决后,一群人想谢谢他,又不敢靠近,正好许听晚包藏私心,提出自己可以代为效劳。 她当时已经坚定地想要报考环科,提出想参观实验室的时候,一切的借口都是那么合理,裴竞序二话不说,给了她具体的地址。 在等裴竞序下来接自己的时候,正巧撞上上楼的卞玉。 卞玉脸色极差,整个人透露着憔悴,骤然看见一个小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