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都没人来救他们。 他们就这样挨了一个半月,从最开始互分食物相互支持,到最后争抢资源分崩离析,原本一个大团体都分割成了几个小团体,一群人都各自在荒岛上找了一块能栖息的地方,石清莲所落脚的地方是最差的,在一处土坡后面。 幸好,有江逾白,也就不算太艰难。 江逾白是她当练习生的时候认识的人,像是一只孤傲的海东青,桀骜不羁,满身反骨,外界都说江逾白是个很难相处的人,但是石清莲觉得江逾白很好,因为在石清莲被拉去参加酒会、被投资人强行摁住灌酒的时候,是江逾白打翻了投资人的酒杯,替她解了围。 石清莲一直都记得江逾白当时说的话。 “我站在舞台上靠的是我的本事,不是什么狗屁投资人。” 江逾白当时压根没看石清莲的脸,但石清莲却再也忘不了江逾白。 石清莲追了江逾白很久,但是江逾白一直不喜欢她,甚至还有点厌烦石清莲。 “江逾白不会来了。”石清莲的声音很轻,比树林里不知名的虫鸣还轻,她说:“季揽秋也生病啦,就算是江逾白把药拿回来,也要去给季揽秋的。” 她为了追求江逾白,特意跑到荒岛上来,想和江逾白一起拍戏,但是她来了之后才知道,江逾白之所以肯来这么艰苦的环境下拍戏,就是因为江逾白 喜欢多年的白月光季揽秋在这里。 流落荒岛之后,石清莲和季揽秋一起生了病,江逾白拿了友人的食物,答应为石清莲去找药,但是石清莲想,江逾白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你别哭呀。”石清莲反倒开始安慰她的朋友了,她说:“我已经决定不喜欢他了,也不难过的,人总是要死的嘛,就是可惜了你的食物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石清莲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旁边的朋友还在说些什么话,可石清莲已经闭上了眼。 荒岛的海浪与天空亘古不变。 她埋葬于此,再无回音。 “我不信!滚开。”树林的那一头,有人在高声喊着什么:“让石清莲出来,别给我搞这套!” 他步履蹒跚的在树林草丛中穿行,头顶的树木藤蔓刮过他的脸颊与肩膀,不知名的虫子在树枝头吱吱叫着,月光稀薄,根本看不到路,荒岛草木茂盛,他几乎一走一个踉跄。 直到他走到新堆出的坟前,看到友人双手泛血,正在堆起坟包时才突然安静。 像是整个人都被卡带了一般,原本高傲的头颅此刻低垂着,双眸凶狠的望着那座坟。 掺杂着树叶与石头,粗糙的盖成一个三角形的痕迹,泛着泥土的腥气,看上去像是个拙劣的笑话。 不可能,他不信! “石清莲!”他在吼:“你给我滚出来。” 旁边有人在说话,大概就是“石清莲肯定是在作妖”,“她就是看不惯你去找季揽秋”,“她在耍心眼,别上她的当”。 那些声音一道道混合在耳边,都没有正在堆坟的友人的声音刺耳。 “不信啊?你刨开看看,石清莲就在下面呢。” “江哥!你疯啦!你真信他的话?” “江哥,这都是土,你别碰。” “江哥,石清莲不会死的,他肯定是变着法子在激你,你别上他的当。” “江逾白,季揽秋还在等着你呢。” 一道道声音在耳畔响起,但江逾白都听不到了,他的手在泥土与石头之间门挖过,偶尔还会抓起来一把野草和两只小虫,直到某一刻,他摸到了某种柔软的东西,像是人的脸。 江逾白站在那,铺天的懊悔冲上他的脑海,一把火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