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未察觉,脉象正常,应当是生产后有好好休养……”太?医说着说着,察觉周遭气压越来越低,渐渐没了声音,只快速写完药方,逃也似地退下了。 室内沉默片刻,长公主道:“去备饭煮药来,今日我与郡主共枕一榻,都?先?下去吧。” 月妩有些紧张,还未想好该如何与母亲相处,随即,帐子却?被掀开,母亲站在那?儿,脸上带着一些温柔的笑,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娘……”她扯了扯母亲的大袖,眼泪往下掉。 长公主见她这样,有些心疼了,坐在她身旁,将她搂着,轻声哄:“小妩,你小时候最喜欢母亲这样抱着你,哄你睡觉,你还记得吗?” “娘,我记得,我记得。”她埋头在母亲怀里哭。 “莫哭了,是娘不好,不该将你一人扔在那?个地方,否则你也不会被养成这样。” 月妩没弄懂里面的含义,只着急解释:“娘,我过得很?好,我在江陵有丈夫有孩子还有朋友,我还在做我想做的事。” 她说着激动起来,抱着母亲的腰,往上凑凑,眼泪一直往下掉:“娘,他待我真 的很?好,他也有学识有才华,并不是乡野村夫。娘,求您,早些派人去接他来好不好?他迟迟见不到我会心急的,娘……” 长公主看着她,眼神逐渐转冷,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娘不是与你说过吗?等去过皇宫,圣旨下了,便接他过来,你何必如此心急呢?” 她在母亲脸颊上亲了一下,抽噎道:“我怕娘生我气,不肯接他来了。” “娘,我还有一个孩子。”她说着,笑起来,比划比划,“他才这么大点儿,很?乖很?听话,很?少?吵闹,娘要是见了他定会喜欢的。” 长公主冷静看着她,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并未说什么。 晚上她躺在母亲的怀里,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在江陵的事,说她在山上放羊,在湖里摘荷花,和朋友们一起读书学女工。 可母亲似乎并未动容,只是偶尔应和几声,偶尔又?问两句。 她的梦魇也并未因母亲的到来而好一些,梦里依旧会出?现那?些恐怖的面容,搅得她心神不宁。 没过多久,圣旨传来长公主府,宣长公主带女觐见。 她随母亲进了宫,听着内侍宣读圣旨,却?不知这些事与她有何干系,总之是有了由头,她轻松被赐国姓,封平阳郡主,享一方食邑。 皇帝坐在高位之上,朝她招招手:“平阳,过来,让舅舅瞧瞧。” 她听着这个陌生的称呼,在一群陌生目光的注视下,走到皇帝跟前跪下。 “这孩子长得与长姐真像。”说话的人坐在皇帝身旁,应当就是皇后。 她愣愣转过头,看向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我看与陛下更像,尤其是这眉眼间,都?说外?甥像舅,果然不假。” 又?有人说话了,站在皇帝身旁服侍,长得极好看。 她不知是谁,可也知晓应当是位极受宠的嫔妃。 皇帝笑笑:“还真有两分像,起来吧,总跪着像什么话。” 有侍女上前扶她起身,一直扶着她坐下。 她不知该如何回话,全程也没有说任何话,可周围没一个人说不是,甚至都?围着她,主动将话题引到她头上。 “平阳生得这样好看,又?有陛下和殿下宠着,定要选一门好亲事。” “我看京城中也未有几人能配得上我们平阳。” 她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