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哀思。”李泰连连摇头:“他可是太子啊!什么人才值得他树碑祭奠,他心里没数吗!” 要知道,上一个李承乾亲自立碑的人,还是其启蒙老师李纲,天地君亲师,除了这些人,还有什么人能值得太子立碑? 某种程度上,李泰觉得太子也算个好人,这是送分局啊。 李治将一枚樱桃抿化在口中,只觉得涩然,太子哥哥…… 他也不明白,只一个男宠尔,为什么太子哥哥在这件事上这样执拗,无限度的顶撞父皇,以至于外臣私下传着,那佞宠必有妖邪,太子或许是被邪祟入体了,才如此神智昏聩。 不然再得心意的男宠,难道抵得过太子之位? 哪怕真舍不得,只管私下哭就是了,在东宫里就挖个衣冠冢,祭拜哭坟也不嫌晦气啊! 太子哥哥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父皇再次大怒,连几个妹妹去劝都没有令父皇开颜。最糟糕的是,以往父皇会直接训斥太子,这一回却没有。 父皇并没有叫来太子训斥,而是下明旨,指了好几位老师给太子,比如于志宁,孔颖达,张玄素等名臣,都一股脑指给太子,说是‘以教东宫,正礼明义’。 这实在是…… 难堪。 “咱们那位太子殿下啊,都是当了爹的人了,儿子都快懂事念书了,他倒是还得了新师傅。”李泰哈哈两声,以表‘同情’。 这哪里是安排老师啊,这是父皇在直接扒太子的脸皮啊。 一个都监国过的太子,却忽然被父亲又指了数名老师教导礼义廉耻,这颜面丢的! 李泰两道眉毛真是开心的起飞。 “于志宁,张玄素这些可都是不怕事的杠头,哪怕是对着父皇,也是不肯退让的,先头两年就上书谏过太子奢靡、亲佞、不勤。如今有了太子师傅的名头,上谏更是一句比一句狠,听说太子都装病躲他们。” “张玄素还带着东宫属臣一起长跪不起,直到太子点头同意把竖在东宫的衣冠冢给推了。” “哈哈,太子原来也不是没有鞭笞过东宫属臣,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他敢不敢动手啊。” * 直到午膳后,李泰才意犹未尽分享完太子最近的窘境,李治终于被放出了泰宁殿。 他已然心神俱疲:又要做认真状听李泰讲话,又要斟字酌句回应李泰,还不能落下一点对太子不敬的话柄,免得李泰转身就出去说:“唉,不只我说太子哦,连晋王这个小的,都说太子如何如何。” 以至于李治说出口的每个词都特别小心,甚至做出的每个表情都是琢磨过的。 应酬完这一场,李治累的很想回去蒙头大睡一觉。 然而他知道,这一天还没有完。 果然,在李泰处呆了快两个时辰的李治,不等夜里,又被请到了九成宫东宫。 晨起还称病不见他的太子,下午主动召见他了。 九成宫的东宫,住过隋炀帝,曾是颇为奢丽壮阔的。 可惜隋朝灭亡的过程中,九成宫这个行宫不可避免也受到了一些损伤。这东宫的精美建筑也毁了一半。 后来二凤皇帝接手九成宫,在命人修整的时候,却不肯按照原奢靡风修缮,而是走了节俭风。 修复的墙体不许再涂金粉等贵重颜料,许多只是夯土墙,灰扑扑的。 于是这东宫,从外观看有点奇怪,像是被强行拼接起来的一座宫殿,看着分裂感十足。 李治穿过明堂,往后头的正殿走去时,还看到了院中一个大坑——想来这就是太子哥哥被父皇和师父们勒令着,让他推平挖走的男宠称心衣冠冢。 就像保不住称心一样,太子当然也保不住什么衣冠冢,只是他也不叫人填去,就这么光秃秃露着个洞在这里。不但如此,太子还令宫人把院中所有的草木花卉拔光,显得他这正院越发有些阴森古怪起来。 据说太子妃苏氏也觉夫君太失了体统颜面,太子不召见,她也不肯往正院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