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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样,只追得到空气。”

    一语中的,余景洪深吸口气:“那如果已经得罪了呢?”

    他还有自知之明,可不觉得陈艳玲会喜欢自己。

    王恒捏着他的把柄哈哈笑,批文八个大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得余景洪想揍人,翻身把床铺弄得嘎吱嘎吱作响。

    好在他还能做到知错能改,第二天哼哧哼哧憋出句全新的开始,统共两个字:【在吗?】

    陈艳玲从高中时对好友哥哥的既定印象就是嘴贱,深觉得他憋不出什么好屁,回:【干嘛!】

    对着手机屏幕,她都撸起袖子做好战斗准备了。

    余景洪不知道自己的形象不堪至此,手指头动来动去敲下四个字:【吃饭了吗?】

    千里之外,陈艳玲抬头看一眼太阳,心想今天的还是从东边升起的没错,有种不算靠谱的猜测:【要借钱吗?】

    余景洪一口血堵在胸口:【没有!只是闲聊!】

    陈艳玲跟他倒也不是无话可说的地步,只是常常被气得咬牙切齿,以至于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有自虐倾向。

    她心想反正无事可做,聊就聊呗。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以一方的努力维持和平进行沟通。

    当然,余景洪觉得幸亏不是面对面,他口无遮拦习惯了,常常是嘴巴比脑子快,这会打字还有个修改的时间,心里颇为满意。

    只是这个满意是他单方面的,陈艳玲多少认为有些奇怪。

    她从青春期就在脑海里装了一堆古灵精怪的想法,对超出认知的事情抱以匪夷所思的揣测。

    出于对个人隐私的尊重,她没像平常一样把狗屁倒灶的细节都发在群里,而是选择私聊:【余景洪是不是中邪了?】

    余清音刚从广播站出来,边走路边看手机,脚步慢下来。

    她盯着屏幕笑:【他又怎么你了?】

    这个“又”用得极妙,只是今天真的没有可以告状的部分。

    陈艳玲莫名有点可惜:【他就是太正常,才显得不正常。】

    余清音嘴上说着哥哥活该,心里希望他万事如意,帮着解释:【他就是嘴坏,人不坏的。】

    陈艳玲向来损余景洪也无顾忌:【比较像脑壳坏掉。】

    可见陡然变“正常”的余景洪,其实没产生多少正面的效果。

    余清音都没法评价了,只好一边给哥哥传消息:【你看看你,以前都干了啥!】

    余景洪自知理亏:【以后不会了,帮我说点好话。】

    余清音何止帮了,一双手打字到差点手抽筋。

    她第一次觉得做红娘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回家吐槽:“给我累的,下午都没好好听课了。”

    岳阳揉着她的虎口:“下午不是上电脑吗?”

    这学期要考计算机二级,电脑课抓得紧。

    余清音天生对这些不熟练,脑袋开窍在另一端,提起来就头疼:“不听不听。”

    还捂着耳朵,岳阳扒拉开她的手:“等要考试了再抱佛脚也来得及。”

    很多东西都是一哆嗦的事情,考完压根没有应用的机会。

    考试在十二月,余清音:“到时候事情特别多。”

    哪天事情不多,岳阳捏捏她的脸:“ppt做得怎么样?”

    余清音的商业企划书通过初筛,要参加第二轮的现场宣讲。

    她连草稿都没开始拟,捂着男朋友的嘴:“不能再讲了!”

    岳阳在她的掌心亲一下,不过瘾地捏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边。

    温润的湿意叫人有些无所适从,余清音推开他:“我要学习了。”

    她摆出架势不过三秒,手机就开始嗡嗡作响。

    岳阳看一眼来电显示,自觉地到客厅。

    余清音其实没有避开他的意思,接通后:“妈。”

    范燕玲:“放学了吗?”

    熟悉的开场白,余清音索性连没出口的那些问题都回答:“四点半放学,跟舍友吃了牛肉拉面,现在在做作业。”

    范燕玲不知道女儿口中的“舍友”指的是男朋友,说:“那晚上没有课吗?”

    母女俩没有固定的通话时间,如果愿意的话,早就从对话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课表——男朋友没转正之前就是这么做的。

    很偶尔的,余清音会把两份完全不同的感情放在同一纬度比较,得到的却全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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