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冷声道:“乌合之众,虚妄之言。” 话音落,他指尖一股荧荧幽火,落摇立刻盯住,像被勾了魂般,忍不住想靠近。 须臾间,幽火消失,落摇猛地停住脚步。 夜清垂眸问近在咫尺的少女:“相斥?” 落摇只觉喉咙很紧,勉强回道:“……相吸。” 夜清看进她眼中,声调依旧没有波澜:“与其听人言,不如自己去感受。” 落摇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别开视线:“受教了。” 夜清坐回到罗汉塌上,他清抚着瓷杯,羽毛指环在薄薄光线下折射着淡金色的光辉,声音在茶香四溢中添了点温度:“在竹林时,你并非被潭水的至阳之力吸引。” 落摇一怔,明白过来了:“是因为您在潭水中,我被幽荧之力吸引?” “对。” 听到这个,落摇松了口气,总算是解惑了,她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不受控制地跌入金潭,原来不是至阳之力在吸引她,而是幽荧之力。 不过……落摇又道:“那潭中的至阳之力,仍是被我带走了。” “遮天伞因烛照而生,”夜清瞥了眼她的发尖,道:“可敛世间至阳。” “鬼圣”既已知道她的身份,想必也认出了小遮。 小遮从入了逍遥阁便大气不敢出,安静地躲在落摇发尖尖上,一动不动,此时冷不丁被注视,颤悠悠地哆嗦了一下。 夜清收回视线,神态又冷了下去:“回去吧。” 落摇:“晚辈告退。” 少女躬身后退几步,到了逍遥阁外才转身离开,她身上尽是伪装,又有万顷琉璃遮掩,整个人如同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入大海的一瞬便消失无踪。 夜清面无表情地盯着,神态间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落在宽袖下手背,青筋鼓起。 落摇出了阁门,白藏立刻迎了上来,亲自带她去安置居所。 逍遥阁占地颇广,除了正殿外,旁边还有数个独立的小院,尤其是左上的那一处,更是用来接待贵客的。 白藏倒也没有把她引去左上的云书院,而是带她去了亲传弟子们居住的锦书院。 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陛下同她的关系相当微妙,他们若是熟稔,那陛下又何必用魂火灯找人?这位女仙又哪会认错人?若只是陌生人,陛下又怎会来三界山找人,还把万顷琉璃给她遮掩气息? 身为前魔域第一军师,白藏的脑子绝对够用,他斟酌再三后,觉得锦书院最合适,不夸张也不疏冷,重点是离得近,非常近,抬脚就能去正殿。 落摇哪知道他这些弯弯绕绕,她此时满脑子都是关门堵窗,给父亲写信。 “暂且住这儿吧,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嗯,找姜且也行。” “有劳费心了。” “那你先休息。” 送走了白藏,落摇也没心情打量这新居所,她从荷囊里掏出千里传信用的符纸,唰唰唰写了一大堆,末了又觉得自己太啰嗦,抹去重写…… “真好,主人又能用灵力了。”小遮感慨出声。 落摇愣了下,才低头看向空白的符纸,这种符纸是专门用来传信的,与纸鹤不同,它传信的距离更远,保密性更强,也更加隐蔽。 落摇神骨受损后,灵脉也渐渐凋零,无法储存灵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