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狐疑,目光轻轻打量着沈砚:“陛下是……怕冷吗?” 沈砚轻应了一声,望着宋令枝的狐疑之色仍在:“宋令枝,你今日入宫……” “我可以留下吗?” 宋令枝忽然往前半步,四目相对,她眼中澄澈空明。 她还是畏惧沈砚,可她更怕贺鸣如梦中那般惨死在自己眼前。 沈砚眼眸遽紧:“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宋令枝点点头:“知道,我留在宫里,陪您……” 话犹未了,眼前黑影倏然覆上,沈砚一手揽过宋令枝细腰,单手托起人坐在高几上。 身后是一尺多高的青花瓷瓶,宋令枝不敢往后退,纤细手指轻拽住沈砚衣袂。 呼吸急促,临近窒息之际,眼前的黑影终于褪去。 沈砚手背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口子,是方才宋令枝不小心留下的。 沈砚垂眸,晦暗眸色幽深。 他抬手,指尖一点点掠过那宛若胭脂的双唇,他哑声,灼热气息落在宋令枝耳边。 “这样也敢留下?” 宋令枝迟疑点头:“……敢的。” 红唇又一次被封缄,细碎低吟从宋令枝唇齿间溢出。 她本是握着沈砚手腕的,不知何时起,手指被沈砚拖着往下,二人十指相扣,抵在漆木案几上。 不知怎的,宋令枝总觉沈砚握着自己的手指及其用力。 她没忍住皱了下眉角。 只一瞬,沈砚立刻察觉,手上力道松开两三分。 他低眸,一双黑眸落在宋令枝身上。 宋令枝今夜乖顺得出奇,他狐疑拢眉,指腹落在宋令枝嫣红唇珠。 “怎么突然想通了?” “陛下说的,与其求别人,不如求您。” 宋令枝声音轻轻,“陛下,你做什么都可以。” 一双宛若秋水的眼眸轻抬,宋令枝红唇呢喃,”只要你放过贺鸣。” 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沈砚眸色森冷:“你今日来,是为贺鸣求情的?” 宋令枝平静点头:“陛下一直扣着人不放,不就是想要我亲自来吗?我来啦,陛下也可以放人了。” “你……” 单手握拳,沈砚眼中冷峻。 他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可当宋令枝真的出现在眼前,沈砚却突然提不起半点兴致。 他不想看见宋令枝为贺鸣求情。 “宋令枝,贺鸣就那般好?” 她明明那么厌恶皇宫,畏惧自己,却还是为了贺鸣义无反顾。 阴翳染上沈砚眉眼,他一字一顿:“……值得吗?” 宋令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当然。” 她眼中通透,“陛下不就是想要我听话温顺吗?” 她一直都清楚,沈砚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就像那日留在府中的黄鹂一样。 只要会讨主人欢心就好了。 沈砚目眦欲裂:“宋令枝……” 眼前忽而又晃过重重黑影,沈砚竭力隐忍着心中的怒气。 “他到底有哪点好?” 不过是碰上一点小事就想着和宋令枝分道扬镳,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宋令枝付出真心。 沈砚咬牙:“他不过就是个懦夫,哪里配得上你这般……” “他当然配。” 贺鸣前世受她牵连,今生又因为她身陷囹圄。 宋令枝扬起眼眸。 多日来的担惊受怕,委屈不满在这一刻忽然到了顶峰,倾巢而出。 她不喜欢听见任何有关诋毁贺鸣的字眼。 诋毁贺鸣的人是沈砚,宋令枝更不喜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