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伯回来了,呀,这是哪里打来的野兔子?”厨娘解决了心头大事,对谁都笑如春风。 “就这后山,让让,我把柴火抗进去。”杨振天虽然尽量往普通人装扮,可他长得好,年纪大了也是个好看的老头,厨娘十分乐意与他多说话。 “你回来晚了,刚才来了好些老先生,可惜你错过了。” 杨将军反驳道:“我一个老头子,又不考功名,认识老先生做什么?” 邵芸琅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是那几位老先生的子弟来授课的时辰表。 厨娘一见她出来,忙讪讪地走开,免得被人误会她不守妇道。 邵芸琅拿着册子在杨振天面前扬了扬,开心地说:“如此一来,就不麻烦段老伯教他们识字了,不过您可以教他们打猎。” 杨振天不死心地问:“他们哪有我教的好?而且也不能长期来。” “等他们不来了再说。” “得,你是东家你说了算,来,兔子分你一只,拿回去烤来吃。” 邵芸琅也不客气,收下这份好礼,她举目眺望后山,疑惑地问:“这山瞧着也不高,去的人也多,您怎么还能打到野味?” “当地人哪里比得过本……大爷的手段,以前缺粮时,我时常带人去打猎,没有什么野物能逃得过本大爷的火眼金睛。” 邵芸琅没想到杨将军还是个风趣的,想起杨钺让她暗中买粮,感慨了一句:“朝廷连军粮都无法保证,苦了将士们 了,只是这购买粮食是个无底洞,杨家拿什么填这窟窿?” 杨振天再一次震惊了,这丫头知道的也太多了,真不是放了眼线在他儿子身边? “你很关心战事?或者说很关心杨家?” 邵芸琅勇敢地迎着他探询的目光,回答:“我关心邵家,东北军尚且如此,西北军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杨振天总觉得不对劲,可也不好反驳什么,从未听过女子关心过这样的事情,这邵丫头确实与其他女子不太一样。 邵芸琅看看天色,施礼道:“我该回去了,段老伯请自便。” “好,下回谢老头再来,我便见一见他,你不用让人提前通知我,我很想知道他能否认出我来。” “您就不怕?” “怕啥?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而且那老头揭发我有什么好处?如今当政的那位与他也没什么交情。” 邵芸琅突然想到,以杨家和新帝的关系,就是杨振天活着的事情被捅出去,那位应该也会兜底的。 邵芸琅在给杨钺写信时忍不住提了一句:“杨将军一代英豪,不该如此埋没,当时战场混乱,认错尸体也是有的,大将军伤重流落在外,如今养好伤方可归,皇上仁慈,必不会怪罪。” 许久之后,邵芸琅收到回信,信中只有潦草的“不可”二字。 杨钺给她的信从未如此简短过,想来战事焦灼,他无暇他顾。 邵芸琅还在信纸一端发现了血迹,也不知道杨钺是否 受了伤,他那好面子的性子,就算受伤也不会说的。 邵芸琅没有与新皇相处过,无法得知他的品性,杨钺既然不同意肯定有他的道理,至此她便将此事放在一边了。 有了当地德高望重的先生做表率,谢家的慈幼堂逐渐受到关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