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之挽着邵芸琅的胳膊朝她吐舌头,古灵精怪的,看来出去一趟人也变得松散了。 “你们的院子已经提前让人打扫干净了,新添了一些盆栽,你们去看看喜不喜欢,三弟路途劳顿,先回房休息一会儿,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邵芸琅没什么不好的,这个时间谢首辅肯定也不在家中,其他人就没什么好见的了。 他们进了自己的院子,留守的熊嬷嬷等人早就候着了,景色变化不大,不过屋里的纱窗换成了纸窗,纱帘也换成了棉布帘子。 邵芸琅盯着谢渊躺下,替他脱了外衣,又拧了帕子给他擦脸,伺候的十分娴熟。 熊嬷嬷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她做得十分体贴了,毕竟三爷身边有的是下人照顾。 对一个病秧子尚且可以如此有耐心,足以说明两人感情不错。 “让三爷休息片刻,我们先出去吧,动静小一些。”邵芸琅刚要起身,被谢渊拉住了胳膊。 她不解地朝他望去,谢渊缓缓对她说:“坐下陪我说说话。” “好。”这种要求邵芸琅求之不得,其余人都退了出去,替他们关上房门。 谢渊咳嗽一声,他的双唇 接近纯白,看着就十分虚弱。 他伸手在床头的柜子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个木匣子,递给邵芸琅,“这些东西给你。” “是什么?难道又是你亲手做的什么东西?”邵芸琅高兴地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些印章和契约纸。 “这是我的私产,与谢府无关,我与家中说过了,等我死后,它们就交给你打理。 我来不及带你见一见那些掌柜了,好在松烟都认识,他会协助你的……” 谢渊喘了几口气,邵芸琅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替他顺了顺胸口,不知道怎么接口。 “里面除了我的私章,还有一枚墨色的印章你拿出来。” 邵芸琅取出那枚最显眼的墨色印章,翻开一眼,是两个古朴的篆体字,耳边听着谢渊说:“我前几年救了一个人,后来才得知他是漕帮的掌权人,我帮了他一些忙,他给了我这个印章,允诺过,以后拿着这枚印章的人可以得到他三次救助,不管是要人还是要钱。” “漕帮的掌权人?窦江涛?” 谢渊笑着说:“你果然知道的很多,就是他,这个人亦正亦邪,若不是有万分紧急之事不要找他。” 邵芸琅将银子放回去,又看了其他的房契地契,不仅多而且杂,山庄田林、茶馆酒楼、胭脂铺子,打铁铺子,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我收下了,你别急着交代后事,先休息吧,等父亲回来肯定还要说许多话。” 邵芸琅替他掖好被 子,将木匣子放回原位,却听谢渊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低头,与谢渊的目光交错着,巨大的悲痛在一瞬间席卷全身,让她忍不住鼻头一酸。 “怎么?”她压抑着情绪问。 谢渊抓住她的手,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急切,低声说:“遇到你我很幸运,可是我贪心不足,不想就这样离开你……” 邵芸琅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我们……如果多给我几年时间,我也许可以走进你的心里,做一对别人羡慕的恩爱夫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