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几万两银子在账上。难保不会有人寻上来,想沾点好处。 “这两个姑子往常来过咱们府里吗?”徐春君问黄婶子。 “倒是不怎么来。”黄婶子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 “既然是这样,太太想必也不午睡了,我过去瞧瞧吧。”徐春君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方氏这边,走到门外就听有人说:“太太您是个最心善的,要不是您这么多年吃斋念佛,咱们家哪有这么大的福报呢?所以说信佛最要紧的就是虔诚,那些成佛的人在生前还把自己的肉割下来喂老鹰喂老虎呢!不这么着,佛祖哪看得出谁是真信谁是假信?” 方氏听了便有些惶恐,说道:“哎呦呦,师太你快别说了。这些天我这夜里总是睡不好,只觉得忽然间得了这么大一笔财,心里头不安生啊!” “太太呀,这不安生,不是别人让你不安生,是你自己的心不安呐!若想要心安,菩萨早就告诉你了,舍得,舍得,能舍才能得。你诚心供奉菩萨,菩萨必然保佑你家宅宁静,心安神稳。”跟方氏说话的这个人,明显生了一张巧嘴。 徐春君知道自己来对了,若是再迟上一会儿,自家那个婆婆必然叫人给诓骗了。 绿莼打起门帘,徐春君含笑走了进来,向方氏说道:“太太回来了,我过来问问姨母家今日可热闹不热闹?” 方氏一见徐春君来,也挺高兴,连忙招呼她:“春君呐,这一位是秋月庵的了尘师太。我今日去你姨母家,恰好她们师徒也在那里。我们说了几句话,怪投机的,因此就请她过来陪着我说说话。” 徐春君看那尼姑也不过五十上下年纪,身后跟着的小徒弟顶多也就二十岁。 这了尘尼姑见了徐春君,便立刻堆起笑奉承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大奶奶呢!大奶奶一看就是个福泽深厚有佛缘的,只是眼前有些驳杂,若是每日能持诵持诵,静心礼佛,自然万事平顺。” 眼下之意是让让徐春君也信佛。 她这番话恰好合了方氏的心思,便也对徐春君说:“师太这话说得对,你同无疾你们两个怕是有些宿孽,用佛法解一解怕是就好了。” 如果此时徐春君出言反驳,不但不会让婆婆醒悟过来,反而会让她觉得徐春君冥顽不灵。 徐春君于是以退为进,问了尘道:“那依着师太的意思该怎么办好呢?” 那了尘以为徐春君上套了,心里头很是得意。 她虽然本是冲着方氏来的,可谁都知道,如今郑家是徐春君管家。 若是能让徐春君信了她,那得到好处不比方氏多得多? 因此看徐春君一问,她立刻便抛了方氏转向徐春君:“大奶奶有此问,便是有慧根了。前头我还跟太太说,信佛最要紧的是心诚。如果是心烦或是有事的时候,静心的念上一段经文,时间长了,自然消灾解厄。” “不瞒师太说,我这一天怪忙的,竟容不出什么空儿来念经,如此一来,怕是信不了佛了吧。”徐春君很遗憾地说,“有没有什么法子,就算不用我念经,也能消灾除恶,便是多花上些香资也使得。” 她这么一说,正中了尘的下怀,更往前凑了凑说:“佛祖普度众生,哪会不许你信呢?只是闲人有闲人的信法,忙人有忙人的信法,大奶奶只要是肯信,自然有法子。” 她正要往下说,徐春君却拿眼神指止了她一下。 这老尼姑平日里没少跟内宅的这些女眷们骗香火钱,早都轻车熟路了。 徐春君这眼神递过来,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显然是不想让婆婆知道她破费。 虽然如今是她当家,可有些事情顶好别让人知道。 徐春君于是对婆婆说。:“太太今日出去逛了大半天,想也累了,况且每天都是要午睡的。师太不妨同我到那边去,让太太好歇个午觉。”徐春君是多聪明的人,她这番话说出来,方氏和那尼姑都很满意。 一来方氏也的确有些困了,二来她十分愿意让徐春君信佛。 至于了尘,就更不必说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