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天色并不好,五月份汾河流域开始进入了雨季,外面的天总是阴着,伴着雷声,淅淅沥沥的雨终于落了下来,这样的天气对于关节不好的人就是一场活活的煎熬。 阎云舟身上的旧伤在这样的天气格外的难熬,但是他却一声都不吭。 宁咎让人上了热水,用毛巾蘸了热水帮他热敷着膝盖的关节,等到两只膝盖终于没有那么冰冷的时候才在他的腿弯处放了汤婆子帮他盖好了被子。 阎云舟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上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只余下了手心的冰冷,宁咎抬眼: “我没事儿,你也歇歇吧。” 宁咎看着他这张脸听着他这话心中便是一股子无处抒发的气: “用不用我找来镜子让你照一照,这没有用的话我不想再听到。” 话说的不留情面,手上的动作却非常的诚实,他没有放开阎云舟的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握紧了他,尽量不去回想刚才那梦境中那无法接受的画面。 阎云舟顿了一下,目光中终于流露出了几分脆弱: “煜安,抱我一下好吗?” 宁咎根本无法拒绝有这样要求的阎云舟,轻轻附身抱住了床上的人,只有感受到阎云舟切切实实在他的怀里,他似乎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阎云舟几乎靠不住身后的软枕,宁咎便坐在他的身后,抱着怀里的人: “吃了药睡一觉,别担心外面的事情,好好歇歇。” 阎云舟周身缝合的伤口让他一直不敢乱动,胸口的憋闷感有些加重: “你陪我躺一会儿吧。” 这几天宁咎在他的身边熬的太厉害了,他眼中的红血丝就没有褪下去过。 哪怕是躺着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总是随着屋子里宁咎的身影转动,他总是能感觉到宁咎的情绪有些不太对,这两天的晚上那人总是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怕这一次的事儿对宁咎产生了什么刺激,有些精神的时候便会和宁咎多聊几句,睡觉的时候也总要拉着那人一起。 “好,你先睡,一会儿我和杨生碰一下你后面用的药方就过来陪你好不好?” 宁咎揽着怀里的人,低头在他的眉心落下了一吻,手自然地落在他的心口,一下一下地帮他顺着胸口的位置。 宁咎对他是极为的耐心,似乎还是和往常无异,但是阎云舟总还是能感受到宁咎的情绪不对。 不过宁咎闭口不谈自己的状况,他的精神又比较差,一天清醒的时间并不多,也没有顾上和他说什么。 宁咎在阎云舟的面前似乎还是从前的样子,但是对外却变了一副模样, 自从阎云舟醒过来之后,军中陆续有些将领过来想要看他,宁咎却命邹小虎站在院子的门口,所有探病的人一律都被拦在了门外。 阎云舟精力不济,没一会儿便在宁咎的怀中睡了过去,宁咎轻轻地将人放下,帮他盖好了被子,盯着他的睡颜半晌之后才闭上眼睛压下了心中的焦躁和不安,转身到了外面院子大的门口。 果不其然,这个时候已经有军中的将领想要过来见阎云舟了,此刻正被邹小虎拦在外面: “你就通传一下,我们只要见王爷一面就好。” “对,我们就见一面。” “王爷定然也惦记军中的情况,我保证只一盏茶的时间。” “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吧。” 邹小虎是第一次这样面对军中这些叫得上品级的将领,他的神色也有些为难,但是宁咎早就和他交代过,即便是殿下来了,也要拦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去。 他既然已经认准了宁咎为主,自然只能遵守他一个人的命令,只能一边陪着笑意一边将这些将领都拦在门口。 门口吵嚷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宁咎推开了门出去,看到了挤在院子门口的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