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厝裹着披肩,吸溜了一口捧在手里的姜茶,活像个小老太太:“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从了?” 瞿清白道:“其实从了也不坏啊,我听神婆话里的意思,说是献祭,其实就和结婚一样,等完成仪式,你还能探听下神器摩罗的下落。白净和吴璇玑不都是为这个来的吗?” 吴敖附和:“看神婆那个舔狗的样子,你现在就是说要天上的星星,她也能给你摘下来。” 陈厝下意识道:“结婚?那江……咳咳咳……” 他没说完就觉得不对,赶紧假装咳嗽,把那句江隐怎么办咽了回去。 可众人的目光已经被吸引了过来:“江,什么江?” “江……将来他老婆会不高兴的……” “嗐!”立刻就引起了一阵嘘声,瞿清白一拍他的背:“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再说了,祁景哪来的老婆,影儿都没有的事呢。” 陈厝心说,他命中注定般的身高一米八几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冷酷无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的煞神老婆就在你身后啊! 江隐终于说话了:“不行。” 陈厝立刻瞪大了眼睛,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悄悄凑到祁景身边:“你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稍安勿躁。”祁景抬手制止,“你太天真了,每次我这么以为的时候,他总能给我整点新花样。” “你们不觉得,这一切不太对劲吗?”江隐说,“神婆,也就是阿空,是见过饕餮的原形的。作为一个狂热的信徒,她怎么会把穷奇和饕餮的兽形搞错呢?” 众人哑然。 “可是,如果她没有搞错,为什么对祁景这么毕恭毕敬的?这完全没必要啊。” “除非她想要从祁景身上得到什么。”江隐缓缓道,“可他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神婆觊觎的,我还没想明白。” 太乱了,这一切都太乱了。 他们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能将事情暂时压下。不过才喝过几盏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的时候,祁景几乎以为神婆去而复返,但将那兜帽下的脸细细打量一番,才看出来:“……阿照老人?” 阿照嘶哑的说:“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护着她走了进来,勒丘满脸焦急:“阿月拉呢,被他们带走了?” 祁景点了点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勒丘说:“我们分开之后,我和阿月拉知道万古寨已经待不下去了了,就约定天亮一起私奔。即使过不去吊桥,在山野里藏个十天半个月,也好过在寨子里等死。但我坐等右等都等不到她,就知道事情不好,回家之后就见到了阿照老人,她和我说阿月拉被神婆抓走了。” 他焦躁的抓着头发:“说实话,我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感觉自己要疯了!神婆绝对不会放过阿月拉的,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 阿照老人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 “年轻人,别那么焦躁。等你明白了世事无常几个字怎么写,就再也不会这样忐忑不安了。人的心不像一潭死水,就是因为抱有期待,等你舍弃了那点期待,就什么也不怕了。” 勒丘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难以置信的说:“你是让我舍弃阿月拉?我怎么可能……” “蠢货!”阿照老人斥责了一声,“我的意思是,有什么可怕的?她要是活着,你就活着,她要是死了,你就死了,你们的心早就被红绳系在了一处,她就是你的命!是死是活,都是你们两个人一起,怕什么?” 勒丘愣神了许久,呆呆的坐了下来。 “是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