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偏头,他的唇就能碰到江隐温热的颈项,那具看起来瘦弱却有力的身体就在他身下,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也无措般的微微发着抖。 祁景不由自主的,又更近的贴紧了他。 江隐忽然弹动了一下,被他捂住的口发出一声闷闷的哼,祁景脊背一麻,像过了电一样,骨头都酥了半边。 江隐忽然挣扎了起来,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贴的太近,他顶到江隐了。 腿跟贴着腿跟,灼热的硬度让人无法忽视,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晨起,没点反应才不正常。 祁景的手松了,江隐终于把脸掰了过去,因为长时间的呼吸困难剧烈咳嗽了起来。 残留的血迹在他脸上抹开,好像脸谱劣质的油彩,又好像他咳出的血沫,看起来有点恐怖。 祁景终于因为他的咳嗽惊醒了,好像他自己刚才也做了场梦一样,那点暗色从他眼底褪去了。 他跪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拍着江隐的背:“没事吧,没事吧?” 他一边拍,一边帮江隐擦嘴角的血,因为这一通折腾,不仅衣衫不整,脸也弄的乱七八糟的。 他才擦两下,江隐就用力别过了头去,自己用袖子重重的擦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祁景反应过来,脸上的热度也起来了,他用力攥了下隐隐刺痛的手,指尖好像还停留着唇瓣柔软的触感。 他难得磕巴的连不上话:“我……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早上,所以……所以忍不住……” “这也说明我很健康,这个年纪,你也知道,如果没有问题,肯定会……” 在他快要接不下去的时候,江隐终于开口打断:“你刚才只是想让我喝你的血,没别的。” 但越这样说,越显得欲盖弥彰。 这种诡异又暧昧的氛围不停扩大,连祁景都感到了不自在,他忍不住去觑江隐,刚才太慌张了,他都忘记看了……江隐有没有反应? 那么搂搂抱抱好一阵子,又饿又渴,又有他这么大一个诱惑在,不管是哪方面的欲望吧,怎么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 可江隐蹲着,他看不清。 祁景看他小猫擦脸一样用袖子不停的抹,抹了好半天,脸都像要蹭掉块皮了,忽然明白了—— 江隐也在尴尬。 所以他才不说话,不看他,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祁景几乎舍不得他这么尴尬了,他猛地站起来:“……我去给你弄点水洗脸。” 他逃一样冲出了门去,好像不知道水房在哪了一样,兜了两圈,又停下来,重重的吐了口气。 祁景用力的抓了下头发,他胸口好像有千万种感觉汇集在一起,真是太难受了,好像高兴的要笑,又好像发愁的要哭,好像兴奋的可以一往无前,又好像绝望的束手无策。 江隐,江隐。 “啊……”他终于蹲下来,抱着头发出了一声胸腔共鸣的,长长的叹息。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陈厝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记得祁景应该是住在三楼,我问了,江隐也在,但是在大东边,我们先去找祁景,再去找他……” 祁景呆了一会,忽然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猛地站起来跑向那边:“别,别看——” 可是来不及了。 陈厝和瞿清白,带着因为昨晚没能赴约而起了个大早的周伊和吴敖,四个人一起站在大开的房门口,里面的江隐和他们对视,这一望好像永恒静止了一样。 祁景在门口急刹车,看到这一幕,扶着门框掩住了脸。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