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汗都要下来了,勉强道:“……这也是活死人?” 瞿清白道:“河里的话,应该要叫浮尸……这不是重点!” 周伊急的声都颤了:“怎么办……怎么办!” 祁景咬牙道:“都帮着一起拉!” 他们像拔萝卜一样,拦腰抱住陈厝,一个接一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脚蹭在地上,用力向后拉拽。 吴敖沉底的趋势果然一止,但河里无数双胳膊和手竟也拉住了血藤,两边像拔河一样互相拉扯,场面一时恐怖中还有些滑稽。 血藤毕竟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说是血肉也不为过,陈厝疼的嗷嗷直叫:“老子的手……手!”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闪过,陈厝就听自己耳边轻飘飘的一声:“撑住。”随后手臂上就是一重。 江隐的速度很快,像表演特技一般,顺着那几条不断晃荡的,绳索般的血藤跑向了湖面,落脚处仿佛空无一物,踏虚而行,不过几秒,就来到了湖心处,手起刀落,血光四溅! 扑通扑通扑通—— 就听一声又一声,被斩断的手都掉入了水里,江隐在坠势下眼疾手快的捞住一根血藤抱住,他们这边拔萝卜的还在用力,祁景就感觉手上一轻,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倒去,在惊叫声中一个压一个,噼里啪啦倒了一大片。 血藤几乎是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才把湿淋淋的吴敖和江隐啪叽一下拍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晕晕乎乎的,瞿清白爬起来还迷糊呢:“人呢,人救下来了吗?” 吴敖命也是硬,这么折腾一下,还自己爬起来撑着地面一口接一口的吐水。周伊勉强拍着他的背,像一个真正的医者照顾落水者一样,不过是拍人的力度大了点。 祁景走了两步弧线,一下跪倒在江隐面前:“还好吗?” 江隐咳了两口水,点了点头。 瞿清白缓过来了,指着吴敖骂道:“都是你,非要搞什么打赌……这下可好,命都差点赌没了吧!” 吴敖惨白着一张脸,不服的嘟囔:“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瞿清白从善如流,一转身又把枪口对准祁景:“对,还有你!” 祁景道:“这下可以证明江逾黛没有说谎了。” 瞿清白气急:“你!” 周伊站了起来:“别吵了!”她走到陈厝身边,他们这才注意到陈厝正半倒在地上,满头大汗,面色铁青,两条手臂不自然的哆嗦着。 把外套脱了,袖子撸上去,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两条手臂的肌肉硬的石块一般,弥漫着不自然的红,好像所有血管都在底下爆裂开了一样,青色的经脉狂乱的在皮肤下游动着。 祁景想碰不敢碰:“这是怎么回事?” 周炙说:“他用力太大,损耗过多……简单来说就是爆血管了,需要尽快处理。”她也轻轻的嘶气,摇头道,“一定很疼。” 祁景沉默片刻,道:“对不起。” 他不该在明知河底下有蹊跷的情况下还挺然走险,就为了验证江逾黛话中的真假。这举动冲动而鲁莽,才会让吴敖几乎赔上一条命,陈厝又受这样重的伤。 吴敖没说什么,估计还是拉不下脸来,只是道:“等会我向三爷要两贴膏药给你贴上。” 陈厝气道:“你他娘的也太敷衍了点……就两贴膏药像话吗?” 吴敖啧了一声:“你知道我们吴家的膏药多难得吗?今晚敷上,保管你明天一早就好,活蹦乱跳,力能扛鼎,就跟没事人一样!” 周伊也认可道:“他说的没错,吴家的药千金难买,用后确有奇效。” 她一边给陈厝的伤做暂时的处理,一边安慰道:“现在寄生在你体内的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