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了。” “致彰,你想做别的什么都可以,这件事情你听姐姐的,别去碰赵家那个,你斗不过赵牧的,你斗不过他!” 沈致彰的手背砸上一点温凉,他呆了呆,戾气顷刻散尽,孩子似的地替沈热顺了顺耳朵边的发:“好好好,姐,你别哭,阿烈从小最怕你哭了,你别哭,阿烈都听你的。” 沈致彰听沈家的老人说,他的原名叫沈烈,很久以前,他的舅舅说烈这个字像刺,不好管教,让母亲把他的名字改成了沈致彰。 沈致彰想,他那个变态的舅舅,从他刚出生就看上他的姐姐。 那时沈致彰年纪还很小,懂得也少。 所以当他无意撞破姐姐被舅舅压在身下的场景时,几乎只有些诧异和错愕。舅舅蒙住姐姐的眼睛,抬头看见是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退出书房,他就那样轻轻地退了出去。再后来,懦弱的沈致彰都没再敢往前走半步,但那些画面成为他内心深处的梦魇,折磨得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十五岁时,因为姐姐在医院,沈致彰跟着舅舅去参加了赵家的一场宴会。其实沈家的门楣,是够不上高攀赵家交情的,是沈致彰母亲家早年在南洋和美国的生意圈子大,沈家两姐弟被舅舅带在身边,一来二去地便成了世交常客。 那场宴会,就是赵牧十七岁的生日宴。沈致彰在生日宴上第一次见到还叫厉苍梧的赵二。沈致彰对赵二执念多年,其实只是因为赵二的一句童言。 沈致彰在弹钢琴的角落边看着宴会场上的男人和人你来我往地言笑晏晏,不禁看木了神,身边传来一个很小的声音:“他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沈致彰一惊,赶忙收住恨意的眼神,溜向一个干净瘦小的男孩,下意识摇头。 小赵二有点不信,却没拆穿,又问他:“那你有点怕他吗?” 沈致彰愣了下,又下意识说:“他是我舅舅。” “是舅舅就应该害怕吗?”小赵二不解。 “你不怕?”沈致彰问。 “我不怕我舅舅。”赵二脆生生地回答:“你也不用怕他。” 沈致彰看到男孩指了指人群中的男人,突然一笑,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不用怕这个掌握生杀夺予大权的人。 余光中,沈致彰看见他的舅舅在和赵家家主谈话,朝自己轻轻撇了一眼,便赶紧收住笑容,离开赵二,走到了大厅的另一边去。 那就是他们十四年前的谈话了,似乎确实是没什么要紧的,似乎确实是,不值当记住。 在那半分钟后,他看见陈晚下楼,走向赵二,他远离的人成为焦点,那才是真正的故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