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肯听他的便不姓梁了。 她扒着他不肯松,男人试图去掰她,刚碰着她,她便倒打一耙:“你敢打我试试!” 陈知璟左右哭笑不得,忍不住去扶额,半晌叹了口气道:“我不走,你先松开,有话我们去里间说,在这儿叫下人听见,无端地叫人笑话。” 外面走动的丫鬟婆子听到屋内动静,哪个胆大敢听国公爷夫妻两个的墙角,早远远地避开了去。 称玉不但没松反而从前头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陈知璟愣住。 他低头看向埋在自己怀里,缠得死紧的妇人,不知怎的,竟莫名有些受用,他伸手虚环住了她。 “周进宝,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揪着他的衣带,把泪都蹭在了他衣裳上。 陈知璟爱洁,平素衣物无不熏香熨整齐了才穿。这会儿身上直裰不但皱了、破了,还黏着不明液体,瞧着颇有几分狼狈。 陈知璟迟疑片刻,手臂略使了劲,就这样将她腾空抱起,掀帘往里间走去。 称玉怕摔,双手搂得比先前更紧,直等到她人被他放在榻上,她道:“我要跟你和离,等宸哥儿大了,我要走的。” 陈知璟手一顿,面无表情道:“也好。” 他那病尚不知怎么回事,其实原先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只后头与她真做了夫妻,渐生了不舍的心思,才开始犹疑不决。 男人暗自喟叹了口气。 梁称玉却骤然炸毛,她不管不顾在他脸上挠了下,道:“也不要等到以后了,我现在就要走。” 陈知璟要拦她已是来不及,只觉脸上微微作痛,也不知伤成什么样。 男人脸瞬时黑了,前些日子他上朝,听说那工部尚书祁忠山人生得魁梧,却有些惧内。他夫人是将门之后,上回夫妻两个吵架,祁忠山脸被抓花,顶着一脸伤去上朝,官家问起,只道是后院葡萄架倒了刮伤。 正和帝闻言未为难他,只笑道:“这葡萄要熟时却倒了,回头我令人送些葡萄到你府上。” 当时陈知璟站在殿中听着脸便有些臊,好像倒的葡萄架是他府上的。如今再看这妇人变本加厉,撒泼耍赖,什么事她做不出来。 “别疯疯癫癫的,你看你如今这样,倒叫宸哥儿脸上蒙羞。”陈知璟摸着脸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他可谓是杀人诛心。 梁称玉骂了他那么多,都没他这句来得伤人,她怔住,松开了手。 陈知璟自觉话狠了些,上回在书房也是,把她都给吓傻。然而这会儿骑虎难下,男人看了她眼,默不作声走了出去。 好在称玉要做活计,指甲留得并不长,陈知璟取过铜镜照了照,脸上微微泛红,该到明日就能消了。 他到前院唤了韩平来问话。 韩平抬头看他眼,心道国公爷脸色怎比前几日更难看。 “府中今日可来了谁?”陈知璟问道。 韩平鞠身回他:“今儿舅太太过来,只用了午膳便走了,倒是舅家的刘五娘子这会儿还留在老夫人院中。” 陈知璟沉思瞬,吩咐韩平:“遣个婆子去老夫人院中说声,今日官家嘱了我事情,怕是去不了她那处。” 韩平应下退了出去。 那边刘氏见了陈知璟派来的婆子,笑道:“我也没什么事,你去回你们国公爷,还是官家的事要紧,只注意着身子,莫太劳累了。” 她虽对婆子这样讲,私下却与金嬷嬷道:“你说三郎该不会是诓我来着?怎就这么凑巧,难不成梁氏与他说了什么?” “国公爷奴婢瞧着长大,看得真真的,您莫瞎想,他何故在这事上骗您。宫里事多,说明咱国公爷受官家器重呢,这不是顶好的事。”金嬷嬷笑道。 刘氏也笑了:“倒是我糊涂,还要你来提点我。五娘子可曾睡下,她屋里冰少放些,这冰用多了体寒,于以后子嗣有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