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吧,免得大郎总是睡不安稳。” 这段时日,张九龄已经习惯了谭昭昭在睡觉时,腿会不时搭在他的身上。反倒是她挪开后,他还会主动去搬过来。 昨夜张九龄难得失眠,她在怀里,他却感到她离得很远,生怕一闭眼,她就不见了。 张九龄神色又不大高兴了,强硬地道:“不分。” 谭昭昭忙道:“好好好,不分不分。真是,凶得很。” 张九龄绷着脸去拉她的手,轻扶着她,“上车。” 眉眼冷峻,话说得硬邦邦,手上的动作却轻缓,谭昭昭抿嘴忍笑,道:“再等等大娘子吧。” 话音刚落,张大娘子就咚咚跑了过来,谭昭昭循声看去,戚宜芬跟在她的身后。 张大娘子喘着气,兴奋地道:“我与阿娘说过了,阿娘说,让七娘陪着我一同去。” 戚宜芬见了礼,眼神从神情冷淡的张九龄身上掠过,紧张地道:“可有叨扰到表兄表嫂?” 多一人也无妨,谭昭昭对见礼的戚宜芬颔首笑道:“没事,走吧。” 戚宜芬仍然紧张,再去看张九龄。 张九龄已经转过身去,吩咐千山与赶车的仆人:“路上小心些。” 戚宜芬凝望着张九龄的背影,被迫不及待的张大娘子拉上了车。 两人上了马车,谭昭昭靠车壁坐着,张九龄一言不发,紧贴着她坐了。 谭昭昭偷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道:“大郎昨夜没睡好,先歇一阵。” 张九龄嘴角上扬,手掌翻转,与她十指紧扣,将头靠过来,阖上了眼眸。 千山车赶得慢,晃晃悠悠。不多时,谭昭昭就听到了他轻缓的呼吸,沉入了梦乡之中。 谭昭昭放轻手脚,将车窗打开一条缝,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路过去,除了偶尔经过的村落,人烟稀少。 到了韶州城,张九龄醒了过来,亲了亲谭昭昭的脸颊,恢复了精神奕奕。 他的动作太快,谭昭昭来不及抗议,只能随了他去。 韶州城城池修得高,城却不大,除了刺史衙门气派些,店铺与民宅都普通寻常,一眼就能看出韶州的贫瘠。 谭昭昭心道,怪不得张氏一族,就能占了半条曲江。 马车停在了一间银楼前,张大娘子与戚宜芬前后下了车。 张九龄道:“你们先去逛铺子,我去衙门,等下再来寻你们。” 张大娘子拉着戚宜芬,兴冲冲进去了,谭昭昭连忙与张九龄道别,跟着走了进去。 伙计迎上前热情招呼,张大娘子看得起劲,戚宜芬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帮着她一起挑选。 张大娘子看中了一只金簪,捏了捏钱袋,依依不舍放下了:“太贵了。” 金簪做工一般,不过胜在样式还算看得过去,蝴蝶触须用银丝金丝缠在一起,双眼嵌着两颗极小的红宝石,看上去就灵动了几分。 谭昭昭将铺子里的头面首饰都看了一遍,金银的成色约莫□□成新,应当已经放了许久。 张大娘子看中的金簪,算得上铺子里出挑的,谭昭昭便拿出了钱袋:“大娘子喜欢的话,就买下来吧。” 张大娘子瞬间一喜,道:“真的?” 谭昭昭含笑点头,张大娘子高兴地道:“嫂嫂真好!” 戚宜芬艳羡地道:“有兄嫂真好。表兄对表嫂也好,拿了钱给表嫂随便花用。”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