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手腕,面不改色,手不颤地画完了两条新马道。 江知酌看着新添的两笔,还有太子妃泛红的耳尖,说道:“一条横穿三州,一条向北通扬州,太子妃用意甚深又巧妙。” 小碗想把笔扔在江知酌脸上。 “此二道官民皆通,商贩百姓不只有一条选择,扬州本就是最盛交易之地,”小碗说,“依我愚见,两路同开,军营居中而立。” 江凌远倒吸一口气,太子妃的眼光和做法太毒了。 “皇宫……,本就挨着护国寺,交给护国寺打理吧。”小碗思索,“朝臣官职不改,但办公差的地方要改了,不如一分为二,改成两州。” “那不是跟降职没有区别,”陈旭提出问题,“苍赤没有了京官,一时沸议定难评,而且两州,恕下官直言,恐会生成两王。” 陈旭说的很有道理,一州之主若是霸权,恐会控制不住。 江知酌刚想替小碗解围,小碗环视一圈众人,故作疑惑道:“难道诸位为百姓办事,就为了‘京官’二字吗,若有此意,其心不正。” “我知道陈大人说的很在理,但是别低估百姓的力量,朝廷不力,乱世称王的现象多的是,既然要改,那就从越州开始,一州分八郡,刺史封王,提至一品,至于郡王的人选,各位费心吧。”小碗用笔尾戳着下巴,“苍赤二州的王候……” 州分郡,既提高了刺史的官位,又分拨了刺史的实权,一州实在太大,县令官阶又太小。 曹方南眯着眼睛观察小碗,此女若掌权,又没嫁与江知酌,那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小碗不能安排出国的官员过去,苍赤百官必不能接受,小碗位于两王之上,这两位王候,必然要信得过,用得顺手。 小碗把苍赤一分划二,抹去中府的名字,圈起了长州,又在皇都的位置,写下了“护州”二字。 有护国寺在,小碗不怕百姓们有异议。 “这得在苍赤择一位德高望重的一品官员,此时太子妃自行决断,”江知酌手指着护州的地方,又挪到长州,“长州,太子妃可有合适的人选?” “有,恒安王,”小碗说,“恒安王在越州之时,救济不少苍赤百姓,且恒安王人品贵重,才德兼备,长州苦热,百姓迁居甚多,要想恢复长州一带,需要一些时日,恒安王年轻有为,是最好的人选。” 江知酌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毛。 的确适合恒安王,离得又远,只是这般这般夸赞江慕安,江知酌有点吃味。 小碗没理会江知酌,继而道:“恒安王如此能干,又负盛名,离不开当初曹大人的提点。” 曹方南突然被点名,不清楚太子妃的用意,只能客气道:“太子妃谬赞,老臣已年迈,比不得后生可畏。” “恒安王到底年轻,我也没什么资历,”小碗转向江知酌,“恳请太子殿下割爱,曹大人两朝元老,国之倚仗,我想让曹大人共驻长州,造福一方百姓。” 江慕安是长州刺史,曹方南只能是别驾幕僚,没实权官职不说,还必须实干卖力,不仅如此,小碗还打算在长州再放一个更堵心的人。 李庄在苍赤皇宫当值,觉得背后嗖嗖冒冷风。 曹方南敢动歪心思,李庄的心思只会更歪,恶人自有恶人磨。 曹方南已觉长州不是什么好去处,太子妃这是要他把余生和家财都留在长州,曹方南想推辞,江知酌那边已经应了,而且小碗方才说了“京官”,曹方南不敢当第一个违逆之人。 “既如此,我先写章程,让人传信回苍赤,就等完婚以后,我同恒安王与曹大人一同去往苍赤,落实此事,”小碗起身,“诸位继续,我便先回去了。” 小碗要饿坏了,众人行礼相送。 江知酌跟着小碗去门外,门一关,小碗阔步往前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