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去。 姐姐,是你吗? 你住在翊坤宫东偏殿,收买翊坤宫的宫女很是容易。而且只有把我拉下去,你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十八年的年底你就盼着我出宫,半月前家里又刚抬旗,若是我此时被打落泥底,皇上为了安阿玛的心有很大可能会提拔你坐上嫔位。 宜嫔狠狠咬住舌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酸涩,一双妙目凤眸里满含热泪。 青璃高座凤位,把底下人的眉眼官司看得一清二楚,自然没有错过郭络罗姐妹的眼神交锋。 青璃身为皇后,对郭络罗姐妹间别扭复杂的关系也略知一二,再加上刚刚的观察,青璃心中有数,此事应当是郭络罗贵人所做。 至于宜嫔为何不把她的猜想说出来? 其一,宜嫔也没有万分的把握能查到证据。 其二,宜嫔失察僭越已是事实,若是再把郭络罗贵人咬出来,姐妹失和以致互相攻讦的名头就焊死在郭络罗一族身上。 宜嫔可能还会担心,若确为郭络罗贵人所做,康熙帝迁怒盛京的郭络罗一家。 宜嫔也确实想及此处,纠结犹豫了一瞬,便泄气地收回目光,一动不动地低头跪在地上,一副认命的模样。 宜嫔此时所期待的也不过是皇后娘娘能看在年节的份上从轻处置。 郭络罗贵人也清楚这个庶妹看似张扬任性,实则重情重义,所以才敢兵行险招。 郭络罗贵人眯了眯眼睛,就算不能升位也没关系,只要庶妹不压在自己头上,那这番心思就没有白费。 郭络罗贵人觉得皇后也不喜宜嫔,毕竟宫中人人都知皇后在畅春园守孝的一年里,宜嫔多次试图邀宠。 就算如今皇后看似对后宫一视同仁,对宜嫔宽厚温和,郭络罗贵人也认为那是皇后故意展现出来的贤惠大度——此事一出,皇后定不会放过这个敲打宜嫔的机会。 郭络罗贵人千算万算,却算漏了青璃的反应,青璃既然知晓内情,又怎么会吝啬于给宜嫔搭把手呢。 僭越是大罪,可对青璃来说不过一句话的事。 青璃打开银色怀表的盖子又合上,指腹抚着上面的花纹,漫不经心地开口:“宜嫔身上的旗服是本宫赏赐的。” 青璃抬眼对上宜嫔不可置信却又满怀感激的神情,微微一笑:“好了,宜嫔快起来吧!” “平日里看着胆大,今日怎么这么不经事,本宫送旗服的时候没注意看,多大点事啊!” 语罢,青璃又扫了眼佟贵人和郭络罗贵人。 轻飘飘的眼神却仿佛重逾千斤,让她们不敢再有只言片语,也生怕脸上的表情不够温和平常。 - 此事对于青璃来说不过顺手施为,可对于宜嫔来说却是大恩大德。 知恩图报的宜嫔牢记在心,得知皇后娘娘喜欢精妙的绣活,原本不擅女工的宜嫔花了整整一个多月,才绣出一方看得过眼的竹纹绣帕。 这方绣帕跟青璃平日里用的帕子比起来,实在当得起一句“拙劣之作”。跟精致繁复的花鸟绣纹比起来,笔直单调的竹纹也只占个好意头。 但青璃看着宜嫔泛红指尖上的针眼,却发自内心地称赞了几句。 听出青璃的真心失意,一向大大方方的宜嫔竟双颊飞霞,从来直言直语的她也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嫔妾的绣活……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青璃自曝其短:“本宫也不擅女工,你跟本宫比起来强多了,好歹还能绣出一张帕子,本宫连打个平安结也不能保证次次齐整。” 青璃继续安慰:“咱们也不用跟旁人比,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宜嫔你骑马射箭就很是精通,以后本宫想跑马了自会唤你相陪。” 宜嫔听得此言果然又神采飞扬起来:“娘娘可不要忘了!” 见青璃点头,宜嫔又跟青璃汇报“衣衫逾矩”的后续处理。 “嫔妾已查明是郭络罗贵人收买了嫔妾的贴身宫女,指使她收到绣娘做的旗服后又私自添了两尾,也是因为有她的配合嫔妾才能恰好在请安日穿上那身旗服。” 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