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了震桌子:“老三媳妇,你没听阿簌说没有推人吗?就你这般沉不住气,还怎么当家,你也是糊涂,这事怎能随便认下,既然推他入湖,定是他做了不合规矩的事,我们还要弄个清楚是不是欺负了我们的人,整天吆喝着顾惜名声,你累不累?” 曹氏坐回圈椅上,揉着眉心,今日考量的事情太多,之所以没能和薛夫人掰扯当真的细枝末节,也是为了顾惜魏家女儿们的名声,她现在还真是累的很。 沈云簌感到左右为难,虽说不是她把人推入湖里的,可秦悠也是为了救自己才这么做,瞧着曹氏这般架势,想来又起了一场误会,既然薛家认定魏家,想来薛齐光在湖里没看清秦悠的脸,而薛齐光的小厮曾当众说是她推了人,眼下,只能等薛齐光怎么说。 “既然与我们魏家没关系,明日我叫人去带个话,同时带些薄礼,看望一下小世子,再顺便问个清楚。”魏老夫任对曹氏说道。 这秋日湖水容易着凉,强健之人倒是可以扛过去,可文国公府的小世子是个娇惯出来的人,怕是难以抵挡这湖水的寒凉之气。 曹氏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此事跟沈云簌脱不了干系,她一句不是我推的就这般了结,于是又问沈云簌: “既然不是你,那又是谁?把此人揪出来,我要带她去文国公府洗脱我魏家的罪名。” 沈云簌面色一沉,攥紧手指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怕是此人就是你吧。” 魏老夫人受不了曹氏揪着人不依不饶的行径,随即制止道:“行了……少说两句。” “母亲……” 未等曹氏说话,一道清丽声音从门外传来:“三婶,你怎么不去直接问薛齐光,在这里为难阿簌表姐是何意。” 众人往后看了一眼,魏惜和魏临踏入房门。 “此事你可知晓?”曹氏问魏惜。 “不知,说不定是薛小世子自己的掉到了湖里也不一定,表姐不知就是不知道,为何要难为她?” “我何曾难为她了?我在赏菊宴的厅堂里被薛夫人一顿数落,瑶瑶无端的背负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当时薛小世子把自己关在在房里不出来。”说着曹氏声音有些哽咽,想到那几位夫人瞧自己的眼神,她感到无地自容,在他们看来,是镇北侯府的五姑娘无理取闹,而那薛家是个受害者,往后还有谁敢来提亲。 魏临从进来就一直未说话,只请示魏老夫人之后,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身为大理寺少卿,这等事情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这魏临的手段曹氏是知道的,再倔强的嘴,到了他手里,什么话都能问的出来,于是曹氏央求道:“叙淮,这丫头我瞧着故意不说,咱们的给薛家一个交代,若不然,这名声就落到了镇北侯府上,全家都不光彩,你不如审问一番?” 从魏临回来,沈云簌只看他一眼就垂着脑袋,不敢与他直视,今日之事怕是躲不过去了。 魏临早就散值回来了,也听说福安堂里正热闹,刚到福安堂门口,正巧遇到魏惜,听了厅堂里的话,也大致了解事情的缘由。 “三婶,表妹跟你一道出去的,你没把人护好不说,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往她身上泼脏水?你怎得让她一个人留在湖边,连个丫鬟都没有?” “我……”曹氏被问住了,又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表妹柔弱,与薛齐光力量悬殊,她即使想推他入湖,也没那本事,你也不想想,就给人定罪。” 可掉入湖里是事实,难道真的跟自家没关系,曹氏低头琢磨这件事。 沈云簌终于看向魏临,没想到他会帮自己。 曹氏不在说话,方才自己莽撞了好像,仔细想来,好像是这个理,沈云簌一张玉软花柔似的样貌,被薛家小世子瞧上也不是不可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魏老夫人也一脸不耐烦的瞧着曹氏:“咱们魏家与人人情往来的事都教给你管,我是看你是个顾全大局之人,今日怎得如此莽撞,还有,阿簌怎得一个人在湖边?” 魏惜说道:“祖母,我们到了翠园,和别园的几个官眷打了照面后,三婶就带着五姐姐走了,就连开席时,都不曾在一处。” 曹氏的脸立马变的晦暗,阴凉的目光投向魏惜,魏惜觉得自己阐述事实,也不觉得有不妥之处,于是道:“三婶,我说错了吗?” 曹氏的小心思再也藏不住了,魏老夫人倒是显得很平静,曹氏知道,越是平静,这接下来的事越是危险,她这些年也了解了魏老夫人的脾性,于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这时,林嬷嬷从外面回来,走至魏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文国公府那边的消息过来了,说世子从水里出来后就病倒了,状态很不好,害了温病,人也昏睡了过去,这薛夫人更是急的团团转。” 魏老夫人把那管事叫来,让他与薛家说清道明,这人不是自家的人推的,另外也表示对薛小世子生病一事感到惋惜,明日再差人看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