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遥本来还怕萧野追问,闻言松了口气。 等他洗干净手出来,萧野正站在他的位置前,指节扣了扣桌面,“过来坐。” 时遥看了他几眼,没瞧出什么。 他只是说自己做了噩梦,具体是什么,一个字都没透露,萧野不可能猜到。 时遥顿了顿,慢吞吞走过去坐下。 然后,萧野便抬起他的左手,将手里备好的创可贴小心地粘到他咬伤的三个手指上。 褐色的一圈,又笨又沉,比之前更丑了。 时遥想抽回手,萧野却扣着他的手腕不让动,“伤口不深,贴着创可贴,没几天应该就能愈合。” 语气温和,却很强势,显然没给时遥拒绝的余地。 时遥看着手上缠绕的三个圈,手指伸直又曲起,“其实我之前也贴了创可贴,只是它妨碍画画,我就撕了。” “撕了?”萧野一时愕然。 他忽然想起时遥手上的伤口,有些不是纯粹的咬伤,更像是进行了二次撕裂,口子更长。 他眉头拧紧,声音也沉了下去:“时遥,你是在故意伤害自己。” 时遥愣了愣,想说自己没有,可伤口面前他又撒不了谎。 当时萧野一直没回他消息,他思绪很乱,的确是带着情绪去扯创可贴的,就算痛也没在乎。 萧野见时遥沉默,既生气又心疼,“我知道你要画画,带着创可贴不方便,所以我缠得不紧,你就算拿下来也不会牵动伤口。” 他牵着时遥的右手,也把他的左手摊开,指腹轻轻摩挲时遥左手手心的那道陈年旧疤,“你是画画的人,更要爱护自己的手,怎么总是弄得到处都是伤?” 手心温热的触感让时遥心底那点惶然渐渐消散。 萧野没觉得这种伤害病态,只是在担心他。 他仰头看着萧野,态度很好地保证:“下次不会了。” 可他说完,就被萧野捏了捏脸,“说的轻巧。” 小骗子惯会说话哄人。 时遥从来没有被人捏过脸,表情一时有些呆滞,只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萧野。 头顶冷白的灯光落下,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下染开一片浓如墨水的阴影。 萧野被他看的心痒痒,再也没办法板着脸,低头,亲了亲那双眼睛,“我会盯着你的,下次要是再伤害自己,我就——” 说到一半突然卡了壳。 时遥眨了眨眼,弯唇笑道:“你就怎么?” 萧野看着他眼底肆无忌惮的笑意,攥着他的下巴,低头凑了上去,“我就亲你。” 可这对时遥完全不是威胁,反而是奖励。 不过两天没见,萧野似乎完全忘了之前几次亲吻时的经验,横冲直撞,亲得很凶。 时遥被压在椅子靠背上,仰着头,手抵着萧野的肩膀,再次被人亲得喘不上去。 狭小的寝室只剩下唇齿间的模糊水声,以及时遥时不时地吸一口气。 萧野又用那颗虎牙硌他,他觉得痛,想跑,萧野就吸着他不放,像是品尝美味的珍馐,非要里里外外都尝个遍。 吻技没有长进,可萧野依旧将他亲得头皮发麻,差点溺死在这个吻里。 等到两人终于分开的时候,时遥缓了口气,睁开眼,想去看萧野现在表情。 他们之前的亲吻一直在黑暗里,他只能听到萧野的呼吸,心跳,还从来没有清楚见过萧野的样子。 可他刚抬眼,一双手就覆了上来。 世界陷入黑暗。 “别看。”萧野声音沙哑,“没什么好看的。” 原本只是想给时遥一个教训的吻,最后变成他被勾的发疯。 那模样他每次洗冷水澡前都看到过,压不住的欲转换成脸上的情绪,眼睑充血,眸子深暗,像是一个瘾君子,濒临失控。 他刚刚在想,如果时遥真的不听话,他就用软绳子把人绑在椅子上,能挣扎,却逃不开,只能小力地锤他踹他,骂他疯狗。 那个时候,就算时遥被他欺负得哭出来,连声祈求,他也不会放过时遥。 甚至,会更禽兽。 不过,这种离经叛道的念头刚升起来就被压了下去,不会让时遥窥见分毫。 他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