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这回事。” “替你想着呢。”谢声惟微微一笑,在他发顶上轻拍一下,闪身进了车厢。 马车辘辘,转眼到了胡同口, 程既往口中丢了颗蜜渍金橘,掀开车帘,遥遥地朝着立在阶上的人喊了一句。 “谢晏晏!” “若何时不开心,就回京来。” “我留着去岁的梨花酿,” “等你一道来喝!” 谢执先是一怔,待话落在耳中,听清了,眼底不由得浮出笑,在阶上伸直手臂,朝程既大力挥了挥手。 马车绕过巷角,尘烟中,渐渐没了影迹。 谢执的手渐渐垂下去,视线落在那一小片卷起的尘烟中,怔怔地,沉默了许久。 肩头蓦地一暖,是周潋伸出手,揽在了上头。 “想家了吗?” 他在他耳边低声问。 谢执顿了一瞬,抿一抿唇,答非所问。 “是我不好。” “这么些年,一直叫他们替我悬心。” 他说着,微微攥起指尖,很轻地呼出一口气。 他留在儋州的心思那样明显,无论是程既,还是谢声惟,都察觉得到。 可他们谁也没有拦下他。 周潋牵起他垂在身侧的手,拿温热的掌心抵着,包裹进去。 “他们不会怪你。” 他能瞧得出,无论口中如何,方才的两人对谢执皆是真心相待,无半分藏私。 嫡亲手足尚难如此,实在幸甚。 谢执反手握着他的,冰冷指尖触到掌心的暖热,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少爷,” 他叫他,微微抬起下巴,眼底盈盈水泽,一晃而过,叫人几乎疑心看错。 “待此间事了……” 谢执犹疑片刻,嘴唇微动,出口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你要不要,同我回一趟京城?” 他见过了儋州城的雪,同京城仿佛,又不大相像。 所以便觉得,身旁这个人也该去彼处瞧上一瞧。 世间千百样好处,一人去逛,总不及两个作伴来得有趣。 身侧人的手指倏而攥紧,眼瞳一震,看向谢执的目光里,好似凝了团灼灼的火。 周潋未出声,只那样盯着他看。 谢执不大自在地垂下眼,下意识地避开,手轻挣了挣,又被人牢牢地攥着。 “少爷若不想,便算了。” 他又拾了惯爱说反话的性子。 “京城风沙泛滥,原也担不起少爷这般在水乡里养出的人物。” 于是又叫人拿指节在额上轻敲了一记。 “在旁人面前那般乖,怎么对着我偏不肯匀来两分?” 是训人的话,语调却温柔。周潋抬起手,按在谢执白皙后颈之上,同他额头相抵,指腹恰恰蹭过那一小粒红痣。 “谢阿执,” “这是你亲口说的,” “再没有反悔的道理。” 谢执只觉后颈烫热,从耳根至侧颊,都烧成一片,话说出来,明明该带着气势,落在耳中,偏变了个样。 “我何时……反悔过?” “嗯。” 周潋微微一笑,低下头去,很轻地亲在谢执唇角。 团团整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