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眉眼一点点地弯起,圈着怀中的手臂更收紧了些。 “好。” 话摊全了说开,谢执只垂着眼,茸密眼睫细细地抖,被他搂在膝上,一时倒也不逃了。 周潋只管欢喜,瞧见谢执沾了绯色的耳尖,倏而又想起一事。 “那后来呢?”他问,“你就一直做了姑娘家?” “怎么会?” 谢执抬起头,指尖落在他肩头,随意点了点。 “不过是图个口彩。” “后来渐渐大了,没那样常生病,自然便改过来了。” “总不好叫旁人都以为,谢家真养了位小姐。” 他抿了抿唇,似是忍不住要笑,“那时还未到年纪,京中已有人往家中去提亲。” “娘亲吓坏了,只恐再晚些道明身份,京中没有好女儿肯嫁我,才央着祖父快些改回来。” “否则,照着祖父的意思,怕是不知道要留多久。” 他说完,故意似的,在周潋颈侧呵一口气,附在耳畔问,“少爷怎么不说话?” “是又醋了?” 周潋故意吓唬他,将他揽着,在膝上掂了掂。 “谢公子不许么?” 谢执伸了个懒腰,“没有不许。” “只是觉着,少爷许是托生错了地方。” 他声音里带一点极轻的笑,“儋州算什么好,” “合该托生到山西去,那儿的醋才适口,吃多了也无妨的。” 周潋算是瞧出来,这人无论开怀与否,都惯爱拿人开涮。 必得自己占了上风,才肯安生。 也不知哪里养出来这般好胜的性子。 “那怎么你来见我时,又扮作女儿家了?” 若非那日凌霄花架下葳蕤红裙,惊鸿一眼,他也不至于—— 罢了,细想一想,照谢执生得这幅皮相,无论男女之身,大约都能叫他动了心。 早晚而已。 “替皇帝做事,不好露了行踪,私下里女子装扮行事总方便些,便留着了。” 又是皇帝。 这人还真——阴魂不散。 周潋挑了挑眉,“就一直无人瞧出来?” 谢执摇摇头。 “先前遇上的要么是君子之仪,要么便是胆小如鼠,” 他说着,语气微扬,意有所指道,“似少爷这般四角俱全的,实在鲜有。” “多谢阿执夸奖。” 周潋微笑应下,半点也不心虚。 “也无甚特殊,不过慧眼独具而已。” 谢执:“……” 罢了,看在这人要替自己买耳坠的份上,姑且饶他一回。 “方才谁来寻过你?” “无事。”周潋顿了一瞬,随即自然接道,“父亲那边周管家,传了话,说要寻我去一趟。” 谢执蹙眉,“方才寻的?” “没什么打紧。” 周潋伸出手指,半开玩笑地抚上去,替他将眉心展平。 “原就想着,待看你吃过药休息了,我再去。” “不然总不安心。” “少爷愈发胆大了,”谢执从他膝下下来,自去榻首倚着,微微一笑道,“待会儿挨了训斥怎么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