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上了旁边的一棵罗望子树。 边冀缩在这边大气也不敢出,眼睁睁地看着花豹啃食薮猫,它每撕咬一口,仿佛都是咬自己身上的肉似的。 他还注意到那只薮猫腹部,很明显,这是一只还在哺育的母猫。可惜,妈妈死了,不知道幼崽有多大了,能不能独自活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豹终于吃饱了,可怜的母薮猫只剩下四条腿和一个脑袋,画面惨不忍睹。 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实在是太残酷了,弱肉强食,然而说不上谁对谁错,都是为了活着。 花豹始终没有发现旁边树上的边冀,它吃完之后,就下了树,伸了个懒腰,优雅地走进了草丛中。 直到花豹消失在视野里,边冀才长舒一口气,实在是太可怕了。 腹中的长鸣声让边冀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此刻胃里似乎有把火在烧,这种火烧火燎的饥饿感他是头一回体验到,饿肚子的滋味实在是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反正从他变成薮猫起,就在设法变回去,没进过食,也没喝过水,此刻早已嗓子冒烟、饥肠辘辘。 边冀看向树下,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要是掉下去摔死,会不会回到原来的身体里?” 不过还真不敢保证,枪伤在右胸,虽然不会一时毙命,但他们离最近的城镇都有近百公里,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多半已经失血过多了。加上非洲的医疗水平,生还几率基本为零。 如果摔死了,意识没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那他还能以别的方式苏醒过来吗? 边冀懊恼地用爪子抠树皮,无比纠结。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红彤彤的太阳探出了半张脸,霞光将苍茫无际的枯黄草原笼上了一层金色,姿态各异的有着伞状树冠的树木稀稀落落点缀在视野中,这是东非的稀树草原。 视野尽头,长颈鹿伸长了脖子在吃金合欢树的树叶,几只捻角羚在半米多高的草丛里吃草,不时抬起头张望一下,留意一下有没有天敌靠近。 这些景象,他百看不厌,但此时更要紧的问题摆在面前:要不要以现在的形态活下去?以及怎样活下去? 边冀研究动物多年,深切地理解生命的可贵,自然界不论强大如狮子,还是弱小如蚂蚁,都在竭尽所能地生存下去。 “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猫就猫吧,过一天算一天!”想通这点,边冀小心翼翼地从树上爬了下去。 猫科动物基本会爬树,但水平各有千秋,最厉害的应当是家猫和花豹,薮猫也会,但不必要是不会爬树的。 边冀初次做猫,还是在狮子、鬣狗、野狗、花豹等掠食者横行的地盘上做猫,他不敢在地上过夜,便选择了上树。 虽然树上也不安全,因为花豹会上树,但花豹是独行侠,碰上花豹的几率要比群居的狮子、鬣狗和野犬小得多。 不过也未必,刚才不就有一只薮猫丧生于豹口了吗?反正在这里,危险是随时随地的,神经一刻都不能放松。 边冀下了树,朝刚才花豹离开的反方向跑去。 进了草丛,边冀竖起两只大耳朵,试着转了转方向,周围非常安静,除了风声和远处的鸟鸣声,就没再听到别的声音。 还别说,薮猫这两只大耳朵的听力优势太明显了,一些细微的动静老远就能听到。 要说变成薮猫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听懂动物的语言,这对动物研究员来说是神技,可他现在是只薮猫,就算懂了语言,也做不了研究。 他现在饥渴难耐,迫切想要喝水,至于捕猎,他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想到自己变成一只薮猫,从此再也吃不到他钟爱的各种美食,就有点生无可恋。 如果时空没有错位的话,此时应该是八月,草原的旱季,草儿已经枯黄,成群结队的角马群和斑马群已经追着雨水的脚步朝北方迁徙了,这个时候是草原上大型掠食动物的困难期,因为食物减少,捕猎困难,饿肚子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不过对薮猫的影响倒是不大,这个季节的草都结了籽,这是啮齿动物和鸟类的食物,而它们正好都在薮猫的食谱上。别的动物这个季节会挨饿,薮猫倒是更容易养膘。 只是边冀初次为猫,还真没决定去吃草原鼠和鸟。 边冀在草丛中走了很久,也没找到水源,他刚才忘记在树上观察一下地形了,于是他重新爬上了一棵金合欢树。 东南方向有一大片裸露的土地,雨季的时候应该是河流或者湖泊,到旱季就逐渐干涸了,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