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姣吓了一大跳,控制不住猛退一步。 “找谁。”低沉,略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 怀姣慌慌张张地抬起头。 背着光站在门口的木屋主人,一眼看去身形极为高大,站在怀姣面前时,几乎挡住了屋内所有光线。 “我,我……”敲门之前根本没想过该有的对话,怀姣头脑慌乱不知所措地仰头与面前男人对上视线。 “迷路了?” “对,对!”对方递台阶似的问话,让怀姣想起前一天和卓逸偷偷来这里时两人打的草稿,卓逸说如果被屋子的主人发现,他们就说自己是来山上游玩时迷路的旅客。 “我,和朋友在山上迷路了。” 怀姣撒谎时无意识心跳得很快,此时屋外天色已经黑得什么都看不清了,其实他说的话细想之下都能察觉出端倪,毕竟这么晚的大冬天,就是游客也不会在山里停玩逗留。 只是木屋的主人似乎没有想那么多,他在怀姣紧捏着衣袖露出一脸惶色时,往后让了一步,跟他道:“进来吧。” 怀姣长舒一口气,忙不迭跟人道谢。 盛着开水略有些烫的水杯递到了面前,驱散了一点寒意。 怀姣坐在屋内的座椅上,低头接下杯子又老老实实跟人说了句谢谢。刚才在门外背着光,视线不清楚,到这时他才有机会借着屋内灯光,看清木屋主人的长相。 确实是山里的猎户,男人身着一套极为少见的皮草猎装,肩膀处做了护甲,显得人异常魁梧,只与粗矿打扮不符的,是他那张看上去格外英俊的脸,浓重的眉深陷的眼窝,和侧脸一道几近愈合的浅淡伤口。 成熟又正派的长相,让怀姣隐藏的那一点不安,又消散了些。 男人看上去比他大很多,使得怀姣在称呼时犹豫又犹豫,最后小声叫了声,“叔叔……” “嗯。”对方应了声,随后问他:“你一个人?” 怀姣其实心里很急,在男人问完话后,忍不住就放弃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不是,我和我朋友一起的,我们在山里走丢了。” 怀姣当然不敢说明真实情况,且说出来也不一定会有人信,他只牢记着自己此时的处境和要做的事。 “叔叔,我是手机丢了想借一下你的电话,要……” “给我朋友打电话。”报警两个字不知为何不敢说出口。 “可以。”男人答应得很快。 怀姣心里一块巨石落下,他连声道谢后,站起身就往门口座机前走去。 听筒里传来通讯正常的待机声,“嘟——”的一声响了两遍,怀姣左手捏着听筒,右手覆在电话按键上,迟迟无法下手。 应该打给谁?怀姣心里急得厉害,他到这时又恍然想起来,自己此时只是身处于一个游戏副本里的真实情况了。 在逃生游戏里报警,怎么想怎么不切实际。 怀姣连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号码忘了?”身后贴近处传来陌生男人沙哑的声音。 过近的距离让怀姣吓得一抖。 下一刻,肩膀就被人按住了,对方安抚一般,轻揉了下,对他道:“是男朋友吗?” 怀姣愕然抬头,他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 “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吧。”男人道。 刚才怀姣看他时,他同样也在打量怀姣。 下着雪的冬夜,莫名其妙出现在山里的可怜小男孩。 他脚上穿着不合时宜的室内拖鞋,整个人缩在又宽又大明显不合身的深色男士外套里,愈发衬得伶仃可怜。 更别说他露在外面,苍白的一张脸。那么小一丁点,垂着头时被发丝挡住大半,坐在椅子上捧着水杯小声跟人道谢,看上去乖顺又荏弱,漂亮得晃眼。 按在肩膀上的手轻动了下,顺着怀姣抬起的手臂,一路往下,摸到他手腕上。 那里被邢越捆了半晌,刚解开束缚不久,因为握着电话的动作,纤细骨节上的两道交错红痕,直愣愣袒露在外面。 男人握住他,拇指轻抚两下,低声问道:“玩的什么,搞得这么可怜。” 怀姣寒毛竖起,从交连手腕处,身上鸡皮疙瘩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早先在怀姣进来时,就提醒让他注意的弹幕,此时炸了锅一般一股脑往外冒。弹幕里在吵什么怀姣完全不知道,他此时连看向别处的时间的都没有,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端的紧绷状态。 有问题。 一定有问题。 怀姣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接连不受控制又无法预料的情节发展,让他克制不住地手心发颤。 连带着手腕的细细颤抖让男人一眼发现,怀姣听到面前人笑了一声。接着说出来的话,让努力想稳住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