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面馆他们已经来了不下十次,两人都生了张叫人不容易忘记的脸。老板和老板娘都识得他们, 知道今天是陆怀砚生日,又知道两人今天领证,特地给他们加了菜。 “你们这日子挑得好啊!”老板娘笑盈盈说,“我家闺女也是去年的一月十六出嫁,真是有缘!” 江瑟和陆怀砚相视一笑。 陆怀砚温和应了声:“是有缘。” 领证的事儿,江瑟早就同家里人打过招呼。 虽说暂时不办婚礼,但该庆贺还是要庆贺,陆怀砚直接在君越定了个最大的包间。 江家人全都来齐了,陆怀砚又被灌了一肚子酒。 这顿饭吃到最后,江川和余诗英都红了眼眶。 江川喝的酒没比陆怀砚少多少,他酒量一向来很好,五六十度的白酒喝一斤都面不改色的。 但今晚,他却是难得地有了醉意。 一个劲儿地握着陆怀砚的手,哽着喉咙反复说:“你要对她好,要是不想再对她好了,就把她还给我,我来对她好。” 江冶没想到从来威武的老爸也会有这么一面,有点看不下去,喊来服务员给江川整了两瓶酸奶。 “老爸,就只是领证而已,二姐至少还要在桐城待两年。” 江棠夹起块山药放江冶碗里,温声细语地说:“跟瑟瑟还要在这里住多久没关系,等你以后当上爸爸要嫁女儿就知道了。所以小冶,好好吃你的山药。” 江冶皱眉盯着碗里的山药。 大姐故意的。 明知道他不爱吃山药,还故意给他整不爱吃的东西让他闭嘴。 咬下第一口山药时,便听陆怀砚郑重地同江川承诺:“您放心,我会对她好,一直对她好。” 江瑟坐在余诗英旁边,闻言便垂下眼把江冶叫人送进来的酸奶打开,递过去给江川,说:“他要是对我不好,我会打电话和您还有妈妈说,让你们给我出气。” 吃完饭回到香树巷,陆怀砚一把抱起她放鞋柜上,问她:“真会找你爸妈告状?” 江瑟看他:“当然会。” 陆怀砚说:“那要是别人欺负你了,你找不找我告状?” 江瑟默了默:“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到我头上。” 陆怀砚低头含住她嘴唇:“别转移话题。” 江瑟:“……” 他喝了不少酒,唇舌和呼吸都是滚烫的。 江瑟闭上眼和他接吻,又听见他说:“你现在是陆太太,是我的妻子,欺负你等同于欺负我,我被人欺负了我有知情权。” 江瑟搂住他脖颈,轻轻“嗯”了声:“好,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也要和我说。” 陆怀砚扬眉笑一声:“那当然,我现在是你丈夫,你不给我出气,谁给我出气?” 他抱起她往卧室走,“不过现在,我们先把洞房的事儿解决了。” 江瑟:“……” - 这一年的春节,“忘川”正是改名为“富春河畔”。 当初的“忘川”凭着口口相传都能成为一间网红小酒吧,“富春河畔”在江瑟的营销下自然是更出圈了。 不仅有了加盟店,还结合中国传统文化推出了酒饮和不含酒精的香饮。 富春河水流淌过大半个桐城,江瑟没准备让“富春河畔”离开桐城。 每一家酒馆都只会开在富春河边。 桐城是旅游城市,也是颇具历史厚重感的酒乡,影视城和旧区改造这两个大项目展现了市政府的野心。 她想要借这把东风把“富春河畔”打造成桐城的文化标志,让每一个来桐城旅游的人都要慕名来富春河买一杯“富春河畔”的软饮。 江瑟二十七岁这一年,“富春河畔”在桐城已经有将近二十家加盟店,也是在这一年,带着“富春河畔”logo的中式饮品正式在市场发售。 江瑟过完二十七岁的生日便飞去了北城。 一出候机厅便看见陆怀砚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等她,原先的两年之约变成了三年之约,还是聚少离多的三年,他倒是没什么不满。 男人依旧是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鼻骨架一副金丝眼镜。 他的气质比从前更沉稳,也更拿人。 几乎在江瑟望过去时,陆怀砚的目光已经转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上的瞬间,他冷淡的眉眼霎时染了点笑意,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提包,说:“饿了没?” “不饿。” 江瑟也是一身正装,墨绿色衬衣和黑色的西装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