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迅速达到心如止水的状态。 只要她想,世界在她面前似乎是静止的。 心之所向, 箭之所指。 裴璟听完后无声地笑了, “没想到傅世子天赋异禀, 难怪耳朵生得这样好看。”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地抚上傅归荑的耳郭,敏感的耳尖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倏地迅速涨成殷红色,温度滚烫。 傅归荑不自然往后缩,本能躲避裴璟的抚摸,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耳朵上的嫩肉被他磨得痒痒的。 “我很满意。”裴璟骤然凑到耳畔,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后根, 低哑的嗓音钻进耳蜗,刹那间充斥她的整个大脑。 痒意漾开, 蔓延至脊骨深处, 傅归荑冷不丁打了个颤。 倏地, 裴璟将人放回原位,自己退开盈尺之地,连同两只手都收回去,背在身后。 “你该喝药了。”他的声音很平, 眼神却暗沉下来。 傅归荑端过素霖呈上的药一饮而尽,裴璟就在旁边盯着, 藏在袖里的手攥成拳头, 手背青筋凸起, 他努力平复短而急促的呼吸。 “太医给你配了另一张方子,等你好了,每日早晚都要喝上一碗。”裴璟面如常色,看见面前的人听见喝药两个字后眉头一蹙,小嘴肉眼可见地塌了下来,好笑地补了一句:“不是苦的。” 傅归荑才知自己在裴璟面前显露出不满,连忙收敛情绪,没什么底气地反驳他:“我不怕苦。” 裴璟轻笑一声:“哪有小姑娘喜欢苦的?你都快把‘不想喝药’写在脸上了。” “我不是小姑娘。”傅归荑下意识辩解。 “哪里不是小姑娘。” “我、我十八岁了。”傅归荑偏过头,脸颊发烫,垂下眸盯着地上的花斑岩看。 自从扮做男儿后还没有人叫过她小姑娘,听着怪难为情的。 裴璟想了想,“你从五岁起就扮作男子,当了十三年的男人。如果从现在起重新计算,如今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女孩。” 傅归荑以五岁孱弱之躯撑起她哥哥的身份行走于世,这十几年定是吃了不少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头,难怪平日里总是谨小慎微,警觉异常。 推己及人,裴璟想到当年他十岁离国成为质子远赴北蛮,那时他身体还算健硕,身边还有忠仆,依旧难以忍受北蛮人的磋磨。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单薄消瘦的身躯上,很难想象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天生体弱还需强作男儿,必定付出了想当大的代价,她明明是该在父亲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却在承受不属于她的责任。 裴璟心口泛着心疼,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更柔和,暗藏几分他也未察觉到的怜惜。 傅归荑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怔楞片刻,反应过来后顷刻间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太子殿下怕是吃醉了酒,在胡言乱语。” 裴璟见她清丽的脸色染满云霞,薄唇嫣红,羞赧不安地偏过脸,顾忌她身体不好再逗她,便止住后面的话。 “不闹你了,但是药一定准时喝,否则日后吃苦的是你自己。我还有事,你早点歇息。” 外面的赵清半柱香前就在外面候着,神色焦急,往里踮脚张望了好几次。 裴璟起身离去前叮嘱素霖等一干下人好好照顾,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傅归荑等裴璟走后才抬头,抿直唇线,呆呆注视着桌上的空碗有些失神。 自从她身体渐好又长年在外以男装示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