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我不能违逆娘亲,如果这是她临去前唯一的愿望。” “但是我能保证,我不会真的纳她,这只是权宜之计!” 谢期的表情太平静了,平静的就像这件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表弟……” 静姑娘跟了出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双眼含泪,要坠不坠挂在脸上,满脸都是委曲求全。 “表姐,正好你出来了,你跟阿鸢说,我们可没什么私情,一切都是为了让娘亲安心。” 她要住嘴唇,低下头去,带着哭腔恩了一声,明如槐顿时露出不忍。 谢期心中微叹,大概明如槐两辈子最有决断的时刻,就是想要将罪责全部揽在身上,想要只身赴死之时。 “好吧,你本身是不愿的,可我问你,若是你娘逼你现在就行纳妾文书,逼你圆房,你同不同意?” 明如槐脸一红,想要反驳,可下一刻便是一呆。 “你说你娘不会这么做,那我再问你,若是之后你这表姐无处可去,没有妾的名分便要自戕,你又要如何处理?” 明如槐更是愣住,转头看向那姑娘:“表姐,你……你会如此吗?” 那姑娘嗫嚅不语,既不说不会也不说会。 “你承诺的事,也不是事事都能做到。” “你娘逼你纳她,你说是权宜之计,可我早先便跟你说过,若要我嫁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不能有别的女人,现在我不同意,你将你表姐送走,她出了事,便是我之过,因为我不大度不能容人,此事便会是一辈子的芥蒂。” “不是的,阿鸢,我保证,这就是个名分,就算给了表姐,我这一生也绝不会碰她,我只爱你一个。” 谢期的心早就冷硬了,相信男人承诺的女人,不是天真过头就是真的是个傻子。 “静姑娘,是吧。” 她走到那姑娘面前,明如槐还以为她要对她做什么,急忙阻拦:“阿鸢,你心里有气冲着我来,表姐她是无辜的,这件事也是我娘提起来的,我保证,等事情了了,我就把她送走,你别为难她。” 谢期不理他:“你伸出手来。” 那姑娘不明所以,偷偷拿眼瞧明如槐,却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谢期看了,轻呵了一声:“北地蛮人娶妻纳妾,为防女人被外族抢走,都会黥面,漠南蛮族与大梁交往多了,王族贵族和有钱人家的女性都不再黥面转而纹手,以示此女有主,这种风气传到下面,就算再穷的蛮族已婚女人,也会于手上纹上特殊花纹。” 她使劲儿拽了一把静姑娘,她发出一声惊呼,更加楚楚可怜的望着明如槐。 “你这手上虽有花纹,纹身的材料却是墨松汁,这种材料只有西京有钱人家才能买得起,你既嫁的是普通蛮族,如何用得起这般昂贵的颜料?” 而且看这纹身的颜色,分明上手不过一两年。 谢期甩开她的手,又看向明如槐,摘下手腕上那只红梅落雪镯:“镯子还你,婚事以后莫要再提,以后你我也不必再见了,那只桃花簪,我会叫人给你送来。” 明如槐要哭了,浑身都在发抖,执意不接。 “阿鸢,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错了,不该为了娘亲的身体答应这件事。” 谢期摇摇头,将那镯子搁在石桌上,转身离去。 明如槐踉跄的追出去,谢期却毫不犹豫上了马车,连一个回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留下。 她想嫁给别人,婚事果然不会这么顺利。 一路上,谢期没说话,秦敷倒是喋喋不休的数落明如槐,她以为谢期心情不好。 行至半路,谢期忽然对着车夫道:“调转方向,先送我去符阳郡王府。” “阿鸢,你去郡王府做什么,上一回你给郡王好大个没脸,不会想让人家回心转意吧,咱是女儿家,不干那种事。” 谢期哭笑不得:“娘放心吧,我只是有几句话问问郡王,哪里想吃回头草,我巴不得离他更远一些呢。” 她有几句话要问,公孙遗流露出想要娶她的意思,没几日就闹出丑闻,与明如槐算是刚定情,就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表姐。 一次只是巧合,那么两次还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