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坏蛋,就会调侃我。” 两人闹作一团,谢期没骨头似的瘫在柏英身上,柏英也让她这样赖着。 秦敷一向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这便让护卫套了马车,带着谢期和柏英去了天师观。 道教乃是国教,天师观第一代观主还曾是大梁开国国师,不过这些年观察天象、占卜吉凶等活都交给了钦天监,没了国师,天师观也逐渐成了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但大梁皇室对天师观礼遇犹存,因颇为灵验香火很盛,西京世家贵族求符算卦,哪怕家里有体弱的公子小姐,也愿在天师观挂个记名弟子。 天师外人来人往的,也很热闹。 谢家每年都给道观捐银子,是尊贵香客,不必跟平民百姓一起在外头排队上香。 往日秦敷来上香添些香油钱,虔诚跪拜算一卦时,谢期总是不耐烦。 可这一回,她却跪的十分虔诚。 不论她面前跪的是佛祖还是三清道尊,她都会虔诚的请求,这重来的一生,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保护好家人。 柏英要求个符,大师要开光。 谢期上完了香,就去了外头院子,如今已经开春,天师观种了许多山茶花,现在已经打了苞,还有些已经开了。 纵然不上香,来赏花的官家夫人小姐也不少。 谢期心情不错,她已经很久没觉得这么自由,深宫的御花园虽然也种植了奇花异草,但她过得不自在。 一时间,看得入了迷,居然走到了前山。 “阿鸢妹妹。” 有人叫住了她,谢期回头,便看到了十七八岁,仍是少年模样的明如槐。 他一身淡青长衫,腰间系着同色腰带,他人本就是瘦弱的,腰带一拢,越发显得清隽。 明如槐也是个英俊少年,不然她也不会在少年时曾对他动心,即便只是懵懵懂懂的青涩好感。 “明公子。” 她差点脱口而出的是明大人。 明公子?明如槐满脸费解,很是受伤。 “阿鸢妹妹,以前不是都叫我明哥哥吗?怎么今天这么生疏……” “听说妹妹落水,将养了好几日,可大好了?” 少年期期艾艾,咬着嘴唇,暗搓搓的打量她,就差正大光明的看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听谢家的管家说了,鸢妹妹这几日有些魇着,我去寿安堂求了几味药,混合在一起放在香囊中,妹妹日日佩着,就能驱邪安神,晚上睡得也更安稳些。” 谢期有些恍惚,她回来了,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可仍旧不太适应明如槐对她的示好。 纵然她明白,明如槐对她的确是真心的。 少年人的心思,哪有成年人那么肮脏,她见识过从少年起就那么多心眼子的少年,只有萧直一个。 而前世那场栽赃陷害,明如槐是宁愿自己死,揽上所有罪责,也想为她脱罪求情的。 他为她守了十年,才承受不住家中的压力,迫不得已娶了妻。 月儿愤愤不平过,说他没有一生为她守身不是真的爱她,谢期却只是笑,哪有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娶,明如槐本也不是那么坚定勇敢的人。 十五岁的谢期,正是与明如槐要好,虽并无过于暧昧的男女之情,心里却将他视为除大哥阿弟外,最亲近的人。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接。 “诶哟哟,谢小鸟,在这道观里会情郎啊,前儿不是义正严词的说我调戏良家女子,现在你在道家清净之地会情郎,真是道貌岸然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