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姝。 海姝心脏也是一通狂跳,但面上维持着平静,“那谁说一定是工人?” 徐主任愣了愣,“大家都这么说啊。本来在熔炉车间操作,失误的话确实会出事。” 车停下时,海姝心里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车门一开,一阵狂风袭来。海姝往前方看去,只见一栋相当于住宅楼五层高的建筑矗立在烟灰色的天空下,周围杂草横生,像是被遗忘了几十年。 但它显然并没有被遗忘,不久前有人造访了它。 车间外围有一圈院墙,还有铁门,但都形同虚设,铁门锈蚀不堪,朝两边打开。 程危说:“5号下过雨。” 那么存在于4号晚上的痕迹,也许已经被冲刷掉。 海姝走进厂房,里面没有通电,光线阴暗,早已不用的锅炉像蛰伏在黑暗中的可怖怪物。整栋楼是中空的,四周有之字形楼梯和三层办公室,可以上到楼顶。 海姝来到锅炉跟前看了看,它锈蚀不堪,没有供它启动的能源。 海姝沿着楼梯往上走去,尽管穿的是运动鞋,脚步也很轻,但仍发出沉闷的声响。 顶楼被雨水冲刷过,灰尘很少,程危也上来了,仔细地寻找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有血。”海姝弯腰,注视着栏杆上干涸的污迹。 不仅是栏杆,地上的缝隙里也有,雨水无法将它们完全冲刷干净。 海姝从顶楼探出头,绕着栏杆走了一圈,“小程,我先下去,你采样完了跟上。” “明白!” 顶楼的多处血迹说明那里曾经发生过冲突,而袁衷四肢骨折,是生前伤,有高坠的可能,队员们已经在镇内的高楼周围排查过,没有发现异常。海姝转过厂房的两面时,发现地上有一片很容易被忽略的痕迹,颜色比周围稍深。她抬头,看向顶楼,几乎是直线位置,几分钟前她还在那儿站过,那里有大量血迹。 海姝思索,上面发生过打斗,大概率用到了锐器,然后被害人被推下来,尸体被转移之后,或者就在转移的途中,开始下雨。 老车间的规模虽然比不上现在的玻璃厂,但勘查清楚里面的所有可疑痕迹,仍旧需要不短的时间。程危立即将血迹样本带回去,下午比对结果出炉,属于袁衷。 “所以袁衷的遇害地点找到了……”隋星已经满电,“他主动来到老车间,和凶手在顶楼打了一架,被捅刀,被推下去。然后在7号凌晨,万泽宇也死了。万泽宇会不会也死在老车间?” 勘查还未结束,海姝摇头,“不确定,那儿暂时还没找到万泽宇的血迹。而且我觉得,凶手不大可能在老车间杀死万泽宇。” 隋星问:“为什么?” “因为时间。”海姝说:“袁衷4号晚上到5号凌晨遇害,足够凶手处理尸体,将四肢带到林子里。但万泽宇遇害前几个小时还在娘家宴上,时间太紧。” 隋星揉着太阳穴,“这案子最让我头痛的是,动机太难想了。尸体被分解成那样,复仇的可能性最大,那就等于万泽宇和袁衷合谋干了什么给某人带来巨大伤害的事。可我们查到的线索,要么是万泽宇和广家合谋,要么是袁衷有一个庞大的靠山,而这靠山最可能是广家,他俩之间是半点联系都没。” 海姝已经走到白板前。在一众关系者中,广军的名字写得最大最显眼,海姝盯着这个名字,忽然说:“是啊,万泽宇和袁衷,共同的交点就是广家,广军。” 广军突然找到警方,坦白8万块的阴私时,海姝就觉得他想掩盖和万泽宇之间更深的牵连。这份牵连的另一方是袁衷? 海姝出发再探广军,隋星留在白板前,蹙眉看了会儿,自言自语:“广军是凶手,广军和万泽宇互相利用,袁衷是听话办事的狗,所以迟到旷工也有人保,但广军现在要杀人灭口?但现场又那么像复仇……” 玻璃厂住房科,广军得知海姝上门,立马紧张地将她迎到单人办公室。 “袁衷?”听到这个名字,广军惊讶:“我知道他,那个孤僻的电气工,但我和他根本没说过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