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朝邺用了什么,巫术还是蛊虫。 很快到了傍晚,寝殿门窗紧闭,灯光昏暗暧昧。 “苏燃灰”早已脱掉外衫,只穿一件单薄如雪的里衣,露出锁骨和小半片胸膛。 烛光融融下,他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弯唇一笑,说不尽的勾人,神情中隐隐带着期待:“尊上……” 一切尽在不言中。 按照燃灰对男主的了解,他恐怕会像饿狗似的扑上来,然后便纵情至天明。 但朝邺只静静看了“苏燃灰”半晌,随后伸手,轻轻摸了把他的长发。 抬手一挥,火烛应声而灭,寝殿骤然落入黑暗。 视线尚未适应,耳边传来魔尊的话:“你尚未养好身体,今日早些休息。” 燃灰:? 他和“苏燃灰”都很茫然,不明白朝邺怎么会突然转性。 尽管有些不情愿,“苏燃灰”还是温驯听从了朝邺的话,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 燃灰的意识也慢慢有了睡意,睡着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自己不会要这么看着“苏燃灰”跟男主和和美美过上几百年吧? 那场面实在是恐怖,若真是如此,那他可忍不了,得赶紧想办法脱离世界,这具壳子留给男主玩算了。 不用装作失眠,燃灰睡得很舒服,一觉到了天明。 意识回笼,他翻个身,突然发觉不对,顿时睁开眼。 神识不知何时被放出了小黑盒,自己竟然又重新掌控了躯体。 燃灰坐在床上惊疑不定,心神急转,到底是出了意外,还是说…… 房中早已没了男主的身影,他穿衣下床,推门问守在门外的侍女:“你们尊上呢?” 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仙人头一次关心魔尊的去向,侍女按耐着心中的激动,恭敬道:“回大人,尊上一大早便走了,奴婢也不知他的去向。” 顿了顿,迟疑道:“似乎……是去拜见一位故人。” - 魔界没有四季,人间却正值秋天。 魔尊漆黑的锦云靴踏入僻静小院,顿时皱起眉,不客气道:“如此脏乱,难以下脚。宿云,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小院中遍地落叶,一名中年男子挺着小肚腩,手里拿着足有一人高的竹扫帚,慢吞吞地边扫边答:“人间用不得术法,自然速度慢些,客人见谅。” 朝邺自顾自坐到树下的石凳上,懒懒道:“强词夺理。” 笑眯眯的宿云终于扫完最后一点落叶,放下大扫帚,看向与此地格格不入的魔尊,恭敬抱拳:“尊上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朝邺点头,随意打量着这个破旧院落。 一位温婉的布衣女子为他们送来茶壶,和宿云相视一笑,就懂了彼此的意思,默契十足。 魔尊突然觉得这场景刺眼无比,重重咳嗽一声,宿云夫人带着些羞涩进了屋。 望着已经带上中年沧桑的好友,朝邺微眯起眼,喜怒难辨,冷不丁问:“可有后悔?” 宿云很无奈似的:“这问题,尊上每年都要过问我一回。” 朝邺:“看你一年比一年落魄,自然要问。” 遥想当年,宿云曾经也是个风光无两的大魔,权利财富美人唾手可得,却甘愿为了一名平平无奇的凡人留在人间,从此隐藏自己的魔族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