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苏展现在也有点看不懂云曳在想什么了。 其实一开始他提出整蛊计划的时候,根本没指望大少爷能坚持多久,毕竟他是出了名的崆峒。 苏展大胆估计,不出一周时间,云曳就会忍无可忍,对着陆燃灰说清楚一切,再把他丢出京城,远离自己的视线。 但鬼知道怎么回事,都两个月了,陆燃灰还照旧好端端地在云曳面前晃悠,连根头发都没掉。 更离谱的是,前两天苏展偶然提了一嘴:陆燃灰应该考完期末,可以继续整他了,并摩拳擦掌打算提点过分的要求—— 结果被云曳狠削一顿,还阴沉沉地放出话来,说以后除了他,谁也不许再整陆燃灰。 苏展:你小子什么时候生出来的奇怪占有欲啊?! 他暗暗叹气,等见到了云曳,又露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曳哥,遇上什么烦心事了,跟兄弟说说呗?” 云曳心烦意乱地挥杆,休闲装下漂亮紧实的肌肉绷紧,高尔夫球弹射起步,在绿茵场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放下球杆,淡淡看了眼苏展,眼神锐利,眉宇间火气沉淀,像座快要喷发的活火山。 苏展:害怕。 但在大少爷看来,苏展确实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嘴上严实办事牢靠,所以他不打算瞒着他,开门见山道:“我去零度找了陆燃灰。” 苏展一愣,夸张地怪叫道:“云曳你太不地道了吧,这么重要的事儿你不叫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云曳冷嗤一声,凉凉道:“我叫你干嘛,站我旁边看热闹?” 想起大少爷最近古怪的占有欲,苏展安静下来,小心谨慎地问:“所以到底怎么了?” 云曳支住球杆,言简意赅地给他讲了那晚发生的事,总结下来大概就是一句话—— 他们都搞错了,陆燃灰既不虚荣也不势利,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云曳。 苏展:“……” 苏展已经听傻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这他妈是在编故事吧?” 哪有这么夸张的,为了接近云曳精心准备两三年?这又不是什么玛丽苏小说! 云曳揉了揉眉心:“……我也不想信。” 但陆燃灰太真挚也太诚恳,尽管理智提醒云曳不要轻信,感情却完全不受控制。 苏展一想也是,正因为这理由太离谱了,编故事都不敢这么编,反倒显得意外的可信起来。 所以姓陆的竟然为了云曳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这都不算爱! 某个瞬间,苏展甚至对云曳产生了酸溜溜的情绪。 毕竟真爱这种东西,对他们这群富二代来说,着实是个稀罕物。 他们早就习惯了明码标价,也早就习惯了接近自己的人别有图谋。 因为有钱有权,上赶着的男男女女大把大把,所以没结婚的时候随心乱玩,四处留情。就算结婚,也大概率是商业联姻,婚后两人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真爱,好昂贵的奢侈品,因为它是无价的。 但这玩意也不是什么必需品,充其量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所以苏展也只是短暂地羡慕了两秒。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他抓抓挑染的黄毛,难得有几分良心发作,“既然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我看就别再继续整他了。” 他们之所以理直气壮地作弄陆燃灰,都是建立在他是个虚荣拜金的凤凰男上。 现在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顿时觉得不得劲,总觉得之前那个计划有损功德。 云曳唇角抿得越发平直,烦躁地再次挥杆:“不用你说。” 其实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整陆燃灰了,大少爷纠结的也根本不是要不要继续原计划的问题。 苏展松了口气,毕竟如果云曳再也不见陆燃灰,发脾气次数肯定会大幅度降低,他们这些陪在大少爷身边的也会好过很多。 他再接再厉道:“那不就得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多好,有什么好纠结的?” 云曳没说话,眉眼却随着苏展的话沉凝,气压越来越低。 长久的沉默也是一种答案,苏展很快意识到了这点:“你不愿意和他各走一边?为什么?” 他何其敏锐,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什么,倒抽一口凉气,提高音调:“曳哥,你你你……” “你他妈不会真让陆燃灰打动了吧!” 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云曳脸色骤黑,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否认三连:“怎么可能?” “我只是觉得他可怜而已。” “老子他妈最烦同性恋,怎么可能对男人感兴趣?” 语气笃定不容置疑,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苏展一针见血,幽幽道:“曳哥,其实有句话,我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