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绝艳的少女,简直像幅画一样美好。 艾登近乎珍惜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生出对自己的嫌恶与憎恨来。 毫无疑问,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他如今总是以恶毒的言辞在心里咒骂接近黛西的人,他会偏激地想这些人怎么都不去死,完完全全被负面情绪裹挟,像颗从腐烂的苹果,外表看起来依旧光鲜,实际上芯儿早烂透了。 这样的他,一点也配不上黛西。 艾登很想变回以前那个阳光开朗的人,可是他做不到,他已经落进了嫉妒的泥沼里,彻彻底底,不可逆转,成了个刻薄尖酸的怨夫。 大概是艾登的视线太过悲哀沉重,他对面的少女朝着他疑惑地看了过来,“有话跟我说?” “没有啊。”艾登笑着说,身体却微不可查地往椅背后靠了靠,与莫黎拉开距离,像是怕打扰她,又像是觉得自己污秽,怕离她近了,都会染脏她。 两人的相处落在不远处越柏的眼里,他的心一瞬间被自责的情绪湮灭。 阴郁的青年想,他真不是一个合适的奴仆,死板,不懂变通,一点也比不上艾登。 都说贵族子女没有普通人家的孩子会照顾人,但是自己却是无比蠢笨,一点也拿捏不好黛西小姐的口味,与艾登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莫黎继续喝着粥,余光瞥见拿着面包牛奶,像个木头一样站在旁边发呆的越柏,觉得他太过清闲,于是照旧找茬道,“我鞋脏了,你过来,帮我弄干净。” 越柏听见莫黎唤自己,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闪动,然后像是得到了什么恩赐一般,单膝跪在她的脚边,用袖子为她拭去鞋上的灰尘。 莫黎没有想到越柏会这么做,因此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一愣,等她回过神来时,就见一向麻木阴郁的青年扬起脖颈看向她,“黛西小姐,这样可以吗?” 他的声音是沙哑低沉的,没有什么起伏,像个机器人一般,但是却莫名带着些想要她满意的渴求。 莫黎甚至生出好像她夸赞一句,这人就能低下头,用脸颊讨好地蹭她鞋面的错觉。 不对劲。 莫黎想,越柏现在的人设完全和剧情里不一样啊,他不是一身傲骨吗?不是麻木死寂吗?不是被原主欺负到毕业也不肯屈服吗?现在这副笨拙地想要讨主人欢心的小狗模样是怎么回事? “刺啦——”突如其来的拉椅子发出的声响让莫黎和越柏同时看向艾登。 艾登眸色深沉,他笑着对莫黎说,“黛西,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再不走,他真的怕会当着黛西的面拿刀砍了越柏。 艾登不想暴露自己的这阴暗的一面,他想要黛西眼中看到的,永远是初见时那个明媚灿烂的少年。 哪怕她根本不在意这些。 莫黎点了下头,艾登就离开了,那仓皇的、紧绷的、像是忍耐什么一样的背影,让越柏没有感情的麻木双眸略过一丝思索。 而从房间里出来的莱诺斯瞧见跪在莫黎脚边的越柏,本就清冷的眉眼更是染上了冰霜一样的温度。 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 莱诺斯这般想。 此刻莫黎已经喝完了粥,她擦拭了一下嘴唇,没有关注冷峻骇人的莱诺斯,直接然后绕过这人回到了房间。 越柏起身,跟着她离去,像是个跟在主子身边随时等待吩咐的奴仆。 莱诺斯注视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进了一号房,还看了房门很久很久,才抬脚准备离去,余光却瞟见了桌上莫黎用过的碗勺。 停顿了一下,莱诺斯将其拿进厨房。 虚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