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不要再多看袁召一眼,转过脸对身后的灵心道:“药已放凉了,端过去给袁公子的侍从。” 灵心也很忍受不了袁召色/欲/熏/心的样子,听到江漓放话,连忙将手中端着汤药的托盘送到了床榻旁的下人手中。 袁召见到汤药,倒也没甚在意,由那下人伺候着喝下一口。 谁知,刚喝入口中,他的一张脸瞬间扭曲,下意识就要吐出来,可碍于江漓在场,到底还是忍住了。 一口苦水含在口中,吐不出咽不下,还说不出话,袁召的脸慢慢涨红了,脸色越来越难看。 江漓状似不解,道:“袁召哥哥怎么了?这药听说是姑母请名医专程为你熬制的,效用极好,可是有什么问题?” 袁召口中“呜呜”地叫了几声,想要说什么却说不清,只得两眼一闭,屏住呼吸强行将口中的汤药给咽了下去。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背已经出了一身的汗,道:“不知为何,这药喝着比往日苦了许多。” 江漓便笑:“许是换了方子?阿漓听说大夫会根据病人的病情发展,更改用药的方子呢。看来,这位名医的医术了得,良药苦口,袁召哥哥还是快些喝下吧。” “这……这……”袁召望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几次犹豫还是下不去口,这味道实在是难喝,一大碗喝下去,恐怕要吐。 这什么破大夫,竟然能熬出这么难喝的药!最最要紧的是,好巧不巧江漓也在场。 当着美人的面,连碗药都喝不下去,岂不是丢人? 正犹豫着,江漓又道:“袁召哥哥,快喝呀!” 那一声声“哥哥”将他的心都要喊酥了,袁召心一横,捏紧鼻子,端起那一大碗的药仰头“咕咚咕咚”地一阵猛喝。 直到“啪”的一声,他重重将空了的汤药的碗放回托盘,饶是强行忍耐,还是在咽下最后一口苦药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玩意儿,喝完药竟然要了他的半条命! 江漓见他明明想吐却强忍着还要维持风度的样子,心中一阵暗笑,仍装作佩服的样子,道:“阿漓从小最害怕喝药了,袁召哥哥真厉害。” 见到袁召被哄得已经有点飘,她口中话风一转:“不知有一事,夫人可曾对袁召哥哥说过?” 袁召轻飘飘如坠梦中,道:“何事?” 江漓道:“夫人曾与我提过出嫁后,我生母的嫁妆一事。” 嫁妆?这可是大事! 袁召脑子顿时清醒了大半,眼睛盯着江漓等着下文:“夫人说了什么?” 江漓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本心想,出嫁从夫,既然是嫁到了夫家,我便也想要将生母的嫁妆带到夫家,毕竟那是笔不小的财物,对夫家来说定会增添许多助益。可夫人说,我生母的嫁妆是带到江府的,合该留在江府,我是嫁出去的女儿,她自会给我额外准备一份嫁妆。” 这些话江漓可没冤枉袁氏,被关在柴房的那几晚,袁氏每次来都要将这话说一遍,是以方才江漓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原原本本将袁氏的话复述,一字不差。 闻言,袁召已经色变,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你说的句句属实?这些话都是我姑母亲口跟你说的?” 江漓点头。 袁召有些怀疑,可细细一想,忽然恍然大悟。 姑母之前一力撮合他和江漓的婚事,的确说过江漓生母的嫁妆,可,姑母没有说娶了江漓之后,这笔嫁妆要给谁啊! 他原本以为,娶了江漓这笔巨额嫁妆自然而然是给他这个夫婿的,原来姑母自己都在打嫁妆的主意! 到头来,他是白白给姑母做了嫁衣裳?! 姑母是将他当作傻子一样的纨绔公子哥吗? 这绝不能忍。 江漓见他脸色越来越沉,心知“火候”已差不多,便客气告辞:“袁召哥哥,时间不早,阿漓先走了。”M.ZZWTwX.coM